“车船店脚伢,无罪也该杀”这句民谚,即使在今天这个互联网时代,仍然流传甚广,我不知道其他网友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传播这句谚语的,作为一个出行并不频繁的人,仍然对这句谚语有所共鸣。是的,在以往的出行经历中,就像是一场场冒险,在逼仄的空间里一路颠簸,提防着小偷与骗子,如果是长途客车,还要遭受荒野客栈的敲诈和惊吓,这句谚语,真是一语道尽了旅途的坎坷。
后来,当翻阅旧中国的史料,更多的了解古时普通人的生活时,我才发现,这句看似夸张荒诞的民谚,原来蕴藏着血泪的控诉。鉴于篇幅的关系,我们这里主要说说车夫。如果只看正史的记载,车夫原来是一个伟大的职业,譬如造夫凭借优秀的驾驭技术,让周穆王日行千里,及时赶回平定了叛乱,决定了一场战争的胜负,从而赢得赵城的封地,也开创了一个传承久远的姓氏-赵姓。另一个不得不提的老司机夏侯婴,这个老司机凭借优秀的驾驶技术,一路追随刘邦,最终成为西汉王朝的开国功臣,平稳地把自己的人生驶上封侯的成功之路。
虽然这个行业有着光辉夺目的人物,但这并不能改变其混乱失序的本质。古代社会,以农为本,大部分的人穷其一生都被束缚在土地上,远行不但是个奢侈的事,更是充满未知的危险,这就决定了从事车夫、船夫等为出行服务行业的人,不可能是安分守己之辈。再加上人迹罕至的莽荒长路,最能激发人心底的兽性,敲诈勒索实属常态,杀人越货也时有发生,以古代的官府的监管能力,实在是鞭长莫及,久而久之,就有了这句切齿拊心的民谚。
其实这不难理解,即使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一些偏远地区车匪路霸还络绎不绝,更遑论皇权不下乡的古代社会。当然随着社会的发展,尤其是卫星定位、监控等科技手段的应用呢,我们出行的环境已经有彻底的改观,不但安全有了极大的保障,更是在服务层面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是这并意味着我们可以忽视安全这个问题。
事实上安全的问题一直刻不容缓,不说频发的车祸,但就这次滴滴事件的人身伤害,也从未断绝,而其中最主要的不安全因素就是人。尽管笔者也有亲戚朋友从事司机这个行业,但毫不讳言的说,行业里的从业者真是良莠不齐、素质堪忧。而且无论是公路客运还是货运,都已过了高速发展的红利期,甩客、敲诈旅客的现象减少,无可否认有加强监管的原因,但也与一些暴力团体看不上日渐微薄的利润、退出行业竞争有一定的关联。但令人沮丧的,这个行业从业人员的素质并没有因此而提高,反而大大降低了。
互联网的崛起,大大便利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但便利并不意味着安全,即使在前面加上互联网的字样,也改变不了这个行业高危的本质,而安全的本质,关乎复杂的人性。身处底层可以清楚地体会到,在现代文明的外衣下,隐藏的或者毫不掩饰的野蛮、冷血以及愚昧,从来不曾从人们身边消失,而不少活在虚幻温室的年轻人,却渐渐磨灭了警惕的天性。
资本从来追求的都是利润,资本没有良心,资本家或许有良心,但从滴滴、滴答这样以暧昧、约炮、泄露乘客隐私的推广手法来看,某些资本家及其走狗的良心,恐怕早已卖出了不错的价码。谴责和声讨,网上已经铺天盖地了,只希望这血的教训,可以敲响温室花朵们的警钟,不要把自己的安危,放任的交给别人本来就欠缺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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