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轰捅,轰捅。。阿基德然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看来是到站了-。因为家乡的落魄,不想再过吃不饱肚子且单调枯燥的生活,无奈之下便带着对外界好奇的想法,坐上了火车来寻找德尔叔叔,听家里的长辈说过叔叔在火尔耶纳那边过得还不错。
火车缓缓进入车站。“火尔耶纳的旅客到站了,请携带自己的行李和车票下车",喇叭里响起了这种响亮且毫无感情机械般的声音。阿基德然带上爸爸在他临走时送给他的破旧行李箱,急急忙忙的下了火车。刚下火车第一眼面对的是一个满嘴大牙一身蓝黑色制服的人。"出示你的车票"。阿基德然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了被抓成一团的火车票,这可是全家人筹了很久的钱才买到的车票,来的路上总是拿出来看看,深怕弄丢了。每当看到这张票时,就又想起了家乡的亲人们送阿基德然上火车时的情景,一个个都带着祝福的眼神目送德然离开,他们是多么期望德然能过上好日子啊。。
这个衣服都包不住大肚子的检票员,一手抢过德然手中还没打开的票团。胡乱的打开看了一眼,便往德然身上一丢。德然急忙松开抓行李箱的手,双手去抓那张在胸前乱飞的车票。-这可不能丢,这票里可蕴藏着全家人的寄托-。不想突然来了一阵风,把票不按节奏的吹向远方。德然迈起那有点僵硬的腿便追起来,也许是在火车上坐久了的缘故,双腿像灌了铅一样跑得一点都不快。没办法,最后眼看车票快要飞到一块污水中时,一个飞扑,双手在空中抓住了自己的车票。然而后果就是本就陈旧的衣服一碰污水就更显邋遢不堪。当然德然并不在乎这个,只要车票没弄坏就行。拿着车票站起来后,德然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对,行李箱-!
“先生,先生,你的行李箱”。德然立马转身向跑过来的方向望去。一名中年人拖着什么东西向自己跑来。慢慢的看清楚了,是自己的行李箱。-哎呦咧,这可不能丢,我的全部家当都在里面-。眼疾手快的德然抢过箱子。仔细观察着这个拿了行李箱的人,一身麻布裤子麻布衣服,似乎还有一些难以发现的小补丁。头带一个西瓜帽,略显清瘦的脸上散发出刚毅的气息,看得出他应该经常锻炼身体,一身尽显干练的身姿。而且他拖着德然的行李箱跑过来时也非常快。"先生,你需要看护行李箱吗"?他微笑着说。德然拍拍身上的污泥 "谢谢,不需要"。 提起行李箱,向出站口走去。路上转头看向那个胖到要爆炸的检票员,他正笑嘻嘻的面对着那些穿着富贵高雅的旅客,回想自己刚出来那会,简直就是恶魔到天使的大转变。德然心里觉得 -哈皮狗,这词真再适合不过这个检票员了-,随即会心一笑,便转回头看向了出站口。
跟着人流离开出站口来到候车大厅,这才静下心来观察这个车站,古朴的老车站好像并没有什么比家乡车站更特别的地方,一样是光突的铁轨,几个红砖起的小房屋,一些假石木藤做的天花板和休息椅。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在不同的较为空旷的地方,有一些人被一些箱子围着,像艺术石雕似的立在那。像一个个堆砌起来的小碉堡散布在各处,小碉堡里有站着的、坐着的、也有斜躺着的。唯一的相同的点就是一个碉堡里只有一个人。德然好奇的围着几个碉堡走了几圈,那些人好像失去灵魂一样的瞳孔,面部僵硬如行尸走肉的丧尸一样恐怖,要不是还有些红润的肌肤,真就吓人了,而且还都个子挺高的。当走近时,他们的眼珠子就会突然的动起来看着阿基德然。然后僵硬的脸瞬间转变成温和的笑脸,看着德然。“先生需要帮忙守箱”?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使得阿基德然呆呆的看傻了,这时突然一个小个子不知道从哪穿出来,灵活闪现到面前。“先生,你是要保存行李箱哦~”?德然正想说不时,这个机灵的小猴子似的人一连串的语炮把话给堵在了自己的咽喉。“先生你是有急事要办哦?我能帮你守护好行李箱哦,而且比其他人更便宜哦,保证安全可靠哦~”。 德然心说,-真的厉害这张巧嘴,而且还带搞笑的后缀音。- 阿基德然突然想起母亲告诉他,在火尔耶纳车站里有德尔叔叔玩得好的兄弟骆希超斯。现在虽然没有德尔叔叔的联系方式和地址。但只要找到了骆希超斯,便能找到德尔叔叔。 虽说这个车站不是很大,但要提着个大行李箱到处走动确实不方便而且费力。这个穿着还不错的小猴子,应该可以信任他,而且在火车上就听说,火尔耶纳车站里有一种特殊的职业,专门帮人看守行李箱,刚又看到了那么多小碉堡。便确信了这个小猴子是个守箱子的人。和他谈好五卡索的价格,守护两个小时箱李箱。把箱子交给他,德然便向四处打听骆希超斯。
时间过得很快,但始终没打听到骆希超斯这个人。不知道是因为阿基德然穿得脏兮兮的衣服,还是因为根本就没这个人。德然失落的走回了指定小猴子守箱子的地方,却看不到他了,就连自己的箱子也没看见了。德然慌张的四处张望,连一个小矮子都没有。-这小猴子可把我坑惨了-,唯一的家当路费都在里面呀。回家都没办法了,身上只有可怜的几卡索,只够买个面包而已。想去报警,可是一到车站警察厅,便被像乞丐似的赶了出来。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德然失神的低着头胡乱着走着,地上的积水倒映出一个无助脏兮兮的影子。是德然,一个满怀希望来到火尔耶纳寻找亲人投靠的年青小伙,结果突袭而来的困难犹如乌云般密布在头上。那种百般无助的失落感,使德然昏倒在了一棵大树旁。。
滴滴答答,一阵凉意。下起小雨来。德然浑身一震,浑浑噩噩的爬起来。肚子像是在打鼓,咚咚咚直响。又冷又饿的德然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车站附近一家烤鸭店。玻璃窗内那一只只烤得流油的黄金烤鸭,散发出恶魔般诱惑的香气。真的是饿了,在长途跋涉的火车上就没舍得吃贵得离谱的火车快餐。现在摸摸口袋里仅有的几卡索,-哎!什么都吃不起-。口水不觉得流了出来,饿得两眼冒金星的德然,旋转舞步般的乱转悠,突然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墙壁还是柱子。砰的一声,德然又昏了过去。
等德然再次睁开眼时,那是一阵微弱的肉汤香味。这阵香风慢慢的撕开德然的眼皮,灰色的疲乏眼眸模糊得开始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在火上烧得沸腾的锅子,里面散发出令人无法拒绝的肉香味。一个身穿一套麻布裤麻布衣,带着一个西瓜帽的中年人在用手中的瓢子搅动着锅中的东西。德然本无力气爬起来,但肉汤的香味犹如一根无形的绳索把德然拉动起来。慢慢的爬了起来,坐在床边迷迷糊糊的刚要开口说话。。
中年男子似乎早就察觉醒来的德然,“小伙子,听说你到处打听我?嗯。。先快喝了这锅回元汤,你现在身体太虚弱。"
"回元汤?你是"?
"我就是骆希超斯"。
中年人硬朗的脸上突然一股和蔼的笑容,并在招着手,想让德然快点来喝了这锅肉汤。
吧唧,吧唧,咕咚咚。。
-阿。活过来了。这肉汤锅真香!-
阿基德然吃完这锅~回元汤~瞬间感觉如沐春风,倾斜的身体如喝了脉动似的立了起来。无神灰蒙的双眼明亮起来,德然争大双眼视力得到了回复,远处看得更清晰了。这时德然环视这个破旧的小屋子。才发现这是个铁皮屋子,没有窗户,四壁上冒出的微光,是很多大小不一像是用拳头打破的圆洞而射进来的光线。也没有正规的门,说有门其实也就是个大得离谱的铁制双开门。房里没什么家具,只有一个破旧的沙发,和一个烧肉汤锅的火堆,不远处还有一个席地的床铺。骆希超斯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德然喝完回元汤,又恢复了那硬朗般的眼神。
“小伙子,看你装扮不像本地人呀,而且这么弱不禁风,一撞到我就倒在了地上”。
“我是来火尔耶纳找叔叔的。结果,结果。。” 德然又想起了下火车后那不堪回首的遭遇,使年青的小伙儿哽咽在喉,说不出话来。
“你叔叔叫什么名字?”
“ 阿基德尔。”
“ 阿!你是德尔的外甥?”骆希超斯瞬间眼神大亮了一下,但很快便暗淡了下去。
“您知道我叔叔?他现在在哪?” 激动的德然蹦了起来。
“德尔他。。。”
“你认识我叔叔?你真的是骆希超斯?” 惊讶怀疑的表情突显在脸上,在火尔耶纳车站受骗的经历,让德然不再那么轻信火尔耶纳车站附近的人。
“你德尔叔叔非常瘦,但肌肉很结实。喜欢在吃汉堡时加点香菜。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特点是走路起来像螳螂。"
哈哈哈,,超斯说完后随即响起犹如洪钟般的笑声。德然一听,回想小时候见过几次叔叔的样子,和长辈们讨论起叔叔的特点,果然全如他所说,他真的是叔叔玩得好的兄弟骆希超斯。德然开心激动连哭带笑的说。
"真的是太好了,超斯叔叔谢谢您,您知道我德尔叔叔现在在哪吗?"德然满怀感激之情,因为他知道自己差点饿死在陌生的地方。
"哎。。哎! 你德尔叔叔他是个好人,可是就差了那么点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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