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群山环绕,总是惊人的相似情景出现在眼前。
连绵起伏的山,在鲁迅笔下是天的兽脊似的,在毛泽东笔下是舞动的银蛇。静止的山活了,动了起来。多年前,读到《山的那边》,不由得看向窗外。山的那边是什么呢?山遮挡住了视线,不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可是有人知道。老师也说,我们要走出大山。习惯了山上山下的我们,感觉老师说的一定不是眼前的山。学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走出大山。
老师说的山一定不是眼前的山,这个答案是正确的。葱茏的树,青青的山,怪石嶙峋,山路蜿蜒曲折。太阳从山边蹦出来,染红的天。想着这些零碎的描述,我越发知道这就不是看到的山。
站在山梁上,看绿树,郁郁葱葱的树在哪里呀?树长着长长的腿,好像都从山上跑到了庄里。绿树掩映,村舍屋檐,那里就是家乡。近看脚下的路,微尘裹挟着小草,心爱的白鞋也不被放过,已经沾染上了厚厚的灰。跺跺脚,那些浮尘少了一些,可是再也回不到当初从商店里刚拿出的模样。
一排排田地,零零碎碎的绿。看着它,仿佛看到了锅灶膛里熊熊火焰。它们,不是用来养眼的。它们,是最便捷的柴火。田地边的那些树枝,长一年砍一年,最顽强的还是它的主干,只要不破坏掉根,就这样一年年成长。这种顽强比不上石头缝的那棵松,但是干燥的土坎却成了它生长的一方立脚之地。
树,看起来,伤痕累累,纯粹就没有自然成长的痕迹。锋利如刀的断枝,一道接一道的深痕,横七竖八,有多少刀痕,大概就承受了多少镰刀。估计是砍柴的那个人,畏惧于土坎的危险,放弃与树干的顽强,就这么放弃了。那一刀刀痕,自然就留在了身上。
一棵棵小树,就这样成了山上的绿。
站在山上,看着眼前一丛丛绿树。冒出一个问号来?明明这也叫山,为什么人们却要叫它梁。还有的叫坡,甚至比梁的高的地方尽然叫砚瓦台。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台,这样的疑惑积攒在脑海里,直到有一天学习地理后,才略微知晓一点,这里是丘陵地貌。比起青藏高原,云贵高原,所见的山压根就不叫山。
站在山梁上,每每想起学过的一知半解的知识,只能说这叫梁。
山呢?在山的那边。可我明明看到那就是山呀!不管,我就觉得它是山。
嘿,没有人会和自己较劲,说是山就是山吧!
执着的所想,总是能有如愿的一刻。我的山,穿过一道道梁,出现在了眼前。因为那座山,的确叫某某山,而不是某某梁。且有词可以证明。
山水相连,有山就有水。你看,潺潺流水从山脚下往东流。奔腾的水,你推我,我推你,都在往前流。遇到湾,河水也打弯儿。遇到巨石,也能成瀑。只可惜,看一次要走很远的路,它就是离家太远。
生活在一个地方,大概就得认命吧!可是,老师鼓励我,要走出大山,去看看大海,看外面的世界。
海鸥、巨轮、汽笛,只是在课本中可以学到。听说海水是咸的,看着海,闻到的只有油墨的味道。
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大海呢?
未来吧!未来的什么时候呢?
只有走出大山吧!
脚下的梁,远处的山,这是能看见的真切。山,是一道屏障,像一堵墙。堵住了所有山那边的景和物,能看到的也就是让人生厌的山和那些伤痕裹体的树。
山,好像跟人做对似的。越想走出去,山魔鬼般地变大。在梦里,感觉怎么都走不出去。
那海呢?只能见波涛汹涌的声音,海鸥的鸣叫。下去游个泳吧!不敢,旱鸭子下水,小命要紧。
嘿,我的山呢?越变越大,怎么走都走不出个新的天地。
不,明明看见了青石绿树。巍峨的山,茂密的树,还有那大海翻滚的浪花。
可是,一会儿就不见了。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这是半真半假的梦。脚下的尘,还是尘,狠狠地跺跺脚,让自己清醒一会儿。
山还是最大的山,海依然还是梦里的那片海。
真正的海呢?
在远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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