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要感人,就要拉开人物感知,动机和行为的距离,而环境是一种把人物心理打出常轨,拉开距离的条件。
《西游记》中猪八戒比沙僧感人。遇事,猪八戒总有自己的小九九。碰到白骨精,唐僧认为是良家妇女,孙悟空看出是妖精,猪八戒眼中是美妙绝伦的女子,眼睛泛出光来,沙僧却无感。三打白骨精,猪八戒挑拨离间,赶走孙悟空。猪八戒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物,沙僧跑龙套,没有存在感。心理差距,让我们觉得猪八戒傻的可爱。
爱情小说中人物感人,是因为两者不断摩擦,不断闹别扭,心理错位不断强化。巴金的《家》中觉新和觉慧的爱情比觉民感人。觉民和琴心心相印,水乳交融,感知完全统一,另外两兄弟的情路充满坎坷,他们跟爱人之间的心理距离越拉越大,给读者的震撼就越大。
中国古典小说的大团圆之所以不好,因为人物的心理都重合了,就没有什么好看的。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端午,不行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好的小说,好的人物就是不幸的家庭,有各种各样的不幸,这样才能打动人。守财奴的百万富翁,爱上富家女,故事不会感人,爱上贫穷的女子,才会有各种摩擦和错位。
小说的作者像段位高的棋手,谋篇布局,吸引读着。一招棋,总是草蛇灰线,高屋建瓴,魅力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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