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和朋友一块儿去逛街,经过一家专营红薯的店,就进去买了些红薯干和红薯片。朋友来自海南,她说来这座城市快两年了,最爱吃的就是红薯干。
我边听她说边开袋,拿出一根红薯干放到嘴里,一下子就泪湿了眼眶。
红薯干真好吃,半湿半干,带有来自土地的那种甜,吃到嘴里糯糯的,可以嚼很久。
很多很多年以前我去一个好朋友家里,他给我吃的他姥姥做的红薯干就是这个味道。
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散落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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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无意写这段话,这些突如其来一样钻出来的往事应该留在日记本里,仅自己可见的微博里或者设为私密的朋友圈里。
可是今天下午浏览公主号的时候看到乐多写的江歌妈妈的专访,她问,我们究竟该如何跟不想失去的人说再见?
其实最后她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也许就像李尚龙说的,每次告别的时候都再用力一点;也许也不是。
我记得高中毕业的时候大家偷偷写同学录,在班服上签名留言,好多人都说,以后常聚啊,不要忘了我。
后来偶尔和很久都没有联系的朋友聊天,结尾通常都是:寒假聚啊!暑假有时间一起约起来呀!
可是通常都没有期待中的寒暑假聚会了。
我最开始也是真诚的,我后来看过许多起落浮沉,与形形色色的相识交好,也就渐渐明白,这些其实都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好像真的没有比“以后有机会一起玩儿啊!”更合适的聊天结束语了。
说完“以后有机会一起玩儿啊”,我们就真的说了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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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有幸去听了几场名家讲座,也参加了几场或大或小的读书会,在以“月亮与六便士”为主题的读书会上面,有两个大四的学姐在最后的提问环节站起来讲述她们的苦与恼。她们讲她们如何创业失败,如何因为财务问题最后大家闹得不欢而散,如何因为害羞不知道如何开口推销自己而使对手抢走了客户。
我坐在书店的一个小角,手里捧着杨绛先生的《走在人生边上》,看着这两个学姐分享她们的难关,其实说实话心里……挺复杂的。
她们说四年以前她们觉得将来一定会是她们来选工作,结果现在半只脚踏进社会了才知道自己很多东西都没准备好,从来就不是她们在选工作,从来都是工作在选她们。
她们很焦虑,焦虑找不到好工作,焦虑没有好的薪酬……好像长大了就没有人再谈论“我们应该如何和不想说再见的人告别”这样看起来矫情到爆的话题了。
如何和不想说再见的人说再见可是我还是很想知道答案。
因为从一开始就是这些人陪在我身边,陪着我从一个内心暴烈的悲凉少女长成现在的平和模样,ta们组成我,可ta们中的一部分也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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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文章开头那个红薯干男孩么。其实前天晚上我发了一条仅他可见的朋友圈,可是没有收到他的回复。他也许看见了,看过也就看过了,也许没看见,还依然是几年前那个给我说“玩不转朋友圈和微博”的男孩子。
可是不管是哪一个,我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复。就像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走失了一样,终究是意难平,也终究要谅解。
……其实有个微博博主说得对,人生是从知道每个人都有苦处开始变得更难的,知道不是自私,只是有限。不是不愿意给,只是确实只拿得出这么多。
他只拿得出他那一段时间和精力给我了,我早晚要学会好好告别。
其实这一两年身边每个人的变化都很大,我看到有些人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在自己选择的人生道路上一路飞驰不知疲惫,也看到有些人停在原地也觉得很快乐。
……没有对和错,只是大概我们既然选择了各自的人生,那就注定各有所得也各有所失了。
以大冰《好吗好的》里面那句话结束吧,
“当那些无话不说,渐渐变成无话可说,我的老朋友,你是否理解我的频频举杯,或偶尔的沉默。”
如何和不想说再见的人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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