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大作的雨夜,我感受到阵阵透过房门而入的冷风。起身,离开眷恋的被窝,趿拉着拖鞋前去查看,果真是房门没有关好。推紧房门,栓死最上面的插销,倏地一股邪风吹来,竟把插销吹断了。下面门锁上层的扣板早就断了,下层的扣板要拿了钥匙来才能锁上,心想着先把最底下那个反锁的按钮拧了,再去拿钥匙来。就在这时,房门上的帘子被风吹起,一个披着长发、浑身带血、眼睛里闪着蓝光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我惊的手一哆嗦,房门被风吹开了,我大喊一声“妈——妈——”
当我从梦中惊醒回归意识,第二个“妈”字还没有喊完,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奶音。打开灯,坐在床上傻笑,这么大年纪了,遭遇恐怖喊的竟还是妈妈。
这一年来真的很累,身心俱疲。生活的无奈,工作的压力,让人难以真正放松下来,白头发明显多了,脸色也大不如从前,有时候特别渴望一个宽厚的肩膀,哪怕只是倚靠那么一小会儿。
不容易真正接纳一个人,可认准了便很容易依恋,还特别认人儿,打小留下的毛病改也改不掉。似乎永远也学不会社交达人那种广交朋友,和谁都关系不错的样子。心里的苦,不会轻易讲予人听,因为明白,讲了也没有用,无关痛痒的人们只会是那么一听罢了。焦虑和痛楚,是要讲给懂的人听,向真正关心和在乎的人诉说,脆弱没有必要昭告天下。所以大部分人都会觉得我是个无忧无虑、脚下生风的欢脱女子。
而其实我是那样焦虑。父母的身体健康让我焦虑,工作的责任和风险让我焦虑,甚至是孩子的安全也让我焦虑。这种焦虑又是那样顽固地占据并控制了我的大脑,令我难以放松,系统脱敏对我毫无作用。
走进儿子房间,黑暗中我也能把他的小脸蛋看清。他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翻了个身继而又沉沉的睡去。没啥心事的年纪真好,做梦都是彩色的。转而又想起一个朋友曾说过的,他能控制自己的梦境。比如当他梦到自己要杀人时,就会一再提醒自己这不可能啊,不符合逻辑啊,这绝对不是真的,然后他立马就会从梦中醒来。想想,我笑的更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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