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关于死亡，也关于纪念

中元节，关于死亡，也关于纪念

今天中元，傍晚的时候，我生活的这座城市有很多守旧的老人在社区、在河道边焚烧纸钱，祭奠先人。焚烧过的纸钱灰堆成一堆一堆，天色晦暗的黄昏，时有怪风吹过，灰黑色的纸灰随风乱舞，像是有些恐怖电影的场景。

故乡一年三祭，清明、中元、除夕，不同于清明的清净明澈，除夕的传统喜庆，中元是真正会让人联想到死亡和产生怖畏的日子。

在故乡，中元的傍晚，到山丘坟场去祭扫，烧纸焚香，袅袅青烟从山林里飘散出来。四周静谧，夏末秋初的草木郁郁葱葱，风吹过，婆娑摇动，都像是鬼神出没的身影。

中元节那天，家乡除了祭扫，还有在家门口燃香，用石块压一叠纸钱的习俗。那天晚上家家户户也很早就要关门闭户，不让小孩出门。老人们说沉寂了一整年的鬼怪，会在这一天夜晚在人间出没，那是不属于我们的另外一个世界。

有时我想，死亡、那些逝去的人、另一个世界，到底是什么呢？

前些天有个同族的奶奶过世，虽然血缘关系已经很远了，但每年都还是会去拜访。听到老奶奶过世的消息时，我的感觉就是，有个熟悉的人走了，离开了这个世界。以后再去那里，再也见不到这样一个老奶奶，不会说那些寒暄的话，有些东西随着人的逝去一起消失了。

其实人死了，就是消失了吧，就像博尔赫斯说的“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里”。

人死了，就像树的枯萎、花的凋谢，烂在土里了，不见了，消失了，曾经存在过的一切痕迹慢慢的就没有了。一开始活着的人会不习惯，最终会习惯的。意识到死亡，本来就是和出生、成长、苍老一样自然的过程。

而另外一个世界，鬼怪之类的事情，其实都没有。那些就跟祭奠一样，都是我们活的人依然忘不了，幻想有另外个世界，幻想他们依然存在着。是怀念已经消失的人、消失的事物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