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与其说小说讲的是现实与理想的矛盾,不如说是一场人类的自我束缚,所谓道德和价值观的绑架。
关于故事的主线是明确的,但也是荒诞不符合逻辑的,对于读者来说也是不可理解的。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作者自己也在小说的中部提到,对于思特里克兰德放弃稳定的生活,突然抛妻弃子去当一个穷困潦倒的画家,是他无法在小说中描述出来的,但是又合情合理。这种无法解释的原因,感觉又印证了小说的部分思想。
因为有些事情就是无法解释给不明白的人,就像思特里克兰德。说他是为了画画,为了艺术,可是他从来不轻易把画卖给别人。虽然也没人买,但是有人想看一下他的画会被拒绝,而且态度恶劣,这也是让人很费解的地方。
后来小说里提到现实中的人是会隐藏自己的,而艺术是一个人灵魂和本质的体现,是无法隐藏的,所以我们能猜测思特里克兰德不想把画给别人看,一是认为别人看不懂,二是怕别人看穿,我觉得原因更倾向于一。
对思特里克兰德生前的事情是很难理解的,很多事情也有很多疑云。记得勃朗什死的时候,思特里克兰德显得那么冷漠,他说:“你不敢坦诚你的真实想法,生命本来就没有任何价值”,“而勃朗什,不管她活着的时候对生活有怎样的期待和期盼,但她现在已经死了,就像是从未降临世间一样毫无意义。”思特里克兰德的这段话可能表明了他是一个虚无主义者。
文中的“我”和思特里克兰德的接触在小说中并不多,很多事情都是在小说的后半部,思特里克兰德死后,“我”通过思特里克兰德生活的身边人了解了思特里克兰德的最后一程。
每个人都有优缺点,但优缺点也是我们认为所定义的。思特里克兰德自我,冷漠,没有礼貌,对人粗鲁,没有感恩之情,但同时,他随性,不遮遮掩掩,坚韧,义无反顾地追寻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是值得钦佩的。
大家对于成功的定义形形色色,各式各样,思特里克兰德用尽他的余生都在作画,是在寻找他的那个精神世界,用画画来表现出来,到最后他的画作完成了,他心满意足了,便把那座画完壁画的房子烧毁了,死后大家纷纷认为他是个天才,他成功了,他的画价值连城。
思特里克兰德死后,他的原配听到他的天才事迹,逢人就说这个伟大的画家是自己的丈夫,我们可以说她伪善,虚伪,但她同时也是一个好母亲,有能力的女人,处世圆滑,活得精致的贵族。
然而在后半部分作者补充的大量的与主线无关的事情,确是对小说内容的补充,对那些不可理解的事情的再次说明和不同的体现,可以从中发现它真正的意义。
与其说小说讲的是现实与理想的矛盾,不如说是一场人类的自我束缚,所谓道德和价值观的绑架,人在社会中难以活成自我。就像思特里克兰德开始出走的那一刻,外界的各种猜测说他呆坐着一个女伴和钱财去了巴黎,但事实却大大相反,用存在的道德和价值评判不同的声音。
还有尼科尔斯船长的“大环境”,他在八年前草率地决定和一个女人结为夫妻。有的男人,上天注定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儿。可是在大环境之下,有一些人还是任性地违背了上帝安排的命运。再没有谁比这种结了婚的单身汉更加让人可怜了,尼科尔斯船长就是这样一个人。
再比如前途无量的亚伯拉罕却选择简陋的生活。因亚伯拉罕放弃优越的条件而得了便宜的人却说:“这全凭运气。依我看,亚伯拉罕一定是心理不正常了。这个可怜的家伙已经没救了。他在亚历山大港卫生部门找了个小差事——检疫员之类的。有人跟我说,他娶了一个外貌丑陋的希腊老婆,他们还生了一个脸上满是疙瘩的孩子。”
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头脑聪明,而是要有个性,这正是亚伯拉罕所缺少的。但亚伯拉罕自己却说:“我从未后悔过,一分钟也没有。我挣的钱不多,勉强能供我一个人生活,但是我很满足。我别无所求,唯一的愿望就是照目前的状态继续活下去,直到死去。我过得再好不过了。”
接二连三的补充故事,让人能够想到这本小说所表达的思想。人的生活本该如此,你所认为的价值和成功不过是别人和社会赋予的,人类真正生活的样子,就是应该跟随本性,这样看透本质的人真的很少,即使被现实束缚,不可能做到小说人物这样,那也要有颗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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