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96年出生,单身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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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离开家乡那会,一个人,一个包,游荡在高楼大厦间,好几天。
不敢上饭店,没钱。不敢住宾馆,没钱。不敢睡胡同口,没胆。
白天三餐并两餐吃两包子,渴了有水,两块钱的盐汽水喝的她直心疼,味道怪怪的、有点甜,看在盐字上咬牙付出不多的存款。太阳大,天气热,会出汗,不喝点盐脑子晕乎乎。晚上肚子咕咕叫,一遍一遍寻着公园青石路条绕弯弯,走累了挨边上休息会,走到很晚很晚。跳舞的散场了,捡朔料水瓶的回家了,找个离灯不远的青石凳子合眼眯住,等待着熄灯,不敢四处乱瞄,脑子瞎想,害怕,唯有石凳子上传来的徐徐热量难熬,说来也怪,没什么蚊子。大早上早早地起来,亮堂的光扰得睡不着,她需要去找工作,需要赶在公园里头健身老头老太出来前迅速远离。
第一次找工作不知道路数,懵懵懂懂的记起村里外出人员说的套路瞎转悠,看见人多凑过去看看。有人发小卡片,有人问路,有人招KTV小姐,她不敢说话,低着头匆匆走过。上午毫无头绪,下午看见有人跟导游样的领着大队人马往厂区里引,她跟过去了。听说是中介,匆匆排了长队,等半天散场,通知第二天再来。走前问到中介店面地址,跑过去远远地看了好一会。
晚上回到公园,夜里很安静,没有青蛙叫,没有虫子爬,只是饿,难以忍受,脑子里幻想着跑草丛里抓点野生动物补补身子,想着想着也就睡到朝里头去了,草有点扎人,没有石板上热,睡得比前几天沉。天亮那会看见有人躺她睡过的石头凳子不远的青石板上,没当回事,兴许也是找工作的人啊,没得钱住旅馆,找公园就一就。
吃几个包子等在中介门口,开门后跟着稀稀落落的人进去,搁边上听。
"找工作啊"穿红衣服的姑娘坐台子后头懒洋洋问
恩。
想做什么?姑娘太阳看了看,手上敲击电脑
电子厂,靠近附近的都可以
长期的还是临时。姑娘敲击键盘哒哒哒
临时
填表,300块押金。几张纸被姑娘从暗暗的桌子底下抽出来
要这么多?来人很惊讶,手捂袋子,退两步。
姑娘头也不抬,似乎习以为常,食指一挥,墙上贴着A4纸,内容是:300押金,包分配,没进退钱200,次日下午4点取。
小敏转头走了,蹲厂子门口等着人来排队。等过了早上,等过了中午,包子吃完,水喝的差不多,下午回到中介门口屋檐下远远地看见人进入凑近了听听。期间一对中年夫妻前后脚进去,交完钱要求分一快工作,中介告诉他们明天早上八点来排队。
傍晚在路边小摊要了碗粉,补补养精神,明天要进厂。老师傅上下翻炒,火苗子绿油油馋得咽口水,锅很油,炒完拿水过一遍,炒下一盘。粉条根根入胃,脑门上有股子热流往上冲,她想家了,赶忙着吃完,放下筷子跑老远,留下厨师远远望,伸出手没来得及出声。
跑跑跑,坐下来直喘气,熟悉的场景是公园,稀稀拉拉的几个人等着夜幕降临。平静下来,想家,想乡亲们,想老奶奶,想着要赚钱回家。想着想着,困了,摸着口袋,攥紧红包包想起来没付钱。
跑回去连声对不起
老板,中年,微胖。“小姑娘,找工作?”
恩
“钱不要了,没多少,留着有用”,停顿几秒,“我这里招人”
能干点什么?
“没什么,洗盘子,招待下客人,晚上刷锅”
小敏犹豫了,沉默良久,“我想想。钱给你吧。”
快速扔下几个硬币跑跑跑,跑回公园。她怕老板把钱赛给他,心里过意不去,不留在那工作回报会难过;她想先进电子厂看看,毕竟那么多人排着队进去的新鲜事物,可以试试;她觉得那口锅会触景生情,受不住流下泪水,挨不住苦日子的折磨。
她像往日样沿着公园绕圈圈,熬时间。今天的星星特别亮,月亮也亮,心里也亮,每分每秒充满希望。
睡前看着月亮里头的人哇,觉得好美,要是有人为我天天砍树,守着我,该多好。
要是有人陪我上中介交钱该多好。我走前头,他走后头。我问清路子,他交钱。好想好想有个人陪着。
翻个身,吓一跳,周围好几个方向躺着人,不知道真睡假睡。爬起来,拿件衣服蒙住头,偷偷的换个地方。离灯不远不近,只是午夜关灯后心里直打鼓,害怕,从来没有的惊慌让她闭紧眼皮,心里念叨着,没事没事,都是找工作的,都是老实人,没事没事,不会出事的。
睁眼天大亮。还好没事。昨晚-真可怕,再也不睡公园。还好今天进厂。岬摸着寻思,好几个方向上的人躺着不动,分不出是死是活,她也不敢贸然行动,只好等着早起的鸟儿叫,早起的好人出来健身。眯缝眼不让人发现,头罩衣服防注意。
有人动了,东边那个,蹑手蹑脚的别过来,我会叫的。他转过去了,是不是发现我长得丑,哼。谢谢流浪大爷开恩。不过他怎么还在走,靠近西边那人干嘛,哇,他在摸口袋,手机+钱包,一趟发家致富。咦,这人躺死猪样没反应...
小偷手抓头发挠了挠,换个方向发现小哥儿长得不错,摸摸鼻子有气,只是地上滩残渣恶心人,烂酒鬼。绕回去解皮带,手麻溜的掏出来条蚯蚓。诶,怎么这么小,没过大拇指。套弄两下。。。。**此处打码400字**
鸟叫了,远处传来汽车跑动的声响,断断续续跑过好几辆。没人来健身,估摸着还要会儿。敏子躺那不敢动,不敢闭眼,面上红扑扑的,心里直叫唤,两个大男人,没羞没臊。分分秒秒难过,蚂蚁身上爬样,边边角角传来痒,不敢挠,怕惊动小偷大哥性生活。
好久好久,车子声音越来越多,出来卖早餐的贩子推过去几个。酒鬼翻了个身,肩膀悬空,快要滚地上呕吐物里头。吓得小偷赶忙停下,猫着头蹲石条凳侧面,蜷缩一团作龙虾样。好笑得敏子咯咯咯发出声音,赶忙捂住嘴,一动不动,蜷缩成小偷样。小偷回头惊呆了,激动下伸头撞着凳子,摸两下缓过来,没流血,没破皮,有点小疼,看见小敏蜷成虾团子,套个旧衣服,乐得嘴角上扬,牙齿白的反光。下意识的伸手摸裤子威胁小敏,发现凳子上的人没醒,高兴的哈哈笑出声,左手弯过腿弯,右手扶着头、颈椎,使劲抱起,往小树林走。
留下个背景让小敏又羞又骚,惊慌害怕,可惜了张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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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在饭馆吃面,新闻传来播报:XX公园,某男子醉酒遭无业男子猥亵,路灯下的电子摄像头拍下半个画面,一堆马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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