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吹过西伯利亚的海风,于冰山一角迎来了北极的冷光。
我喜欢你这样,在因纽特人居住的暖巢中,为我留一盏不灭的暖灯。
待冰雪溶解了,我便来。
看一束微光落于你眼角,这一生的到及也不过如此,宁愿沉沦在梦魇里独醉。
末日未临时,我曾看你淌过冰河的上端,你想沉睡,你想圆寂。
你写了一封信,唤它为爱。你喜于这个词眼,你说过,多好,未爱上何人,只余爱,只感透于爱。
信笺你未寄出,你把它扔往冰水之中,冷眼看他挣扎,不得静默,咕噜声泛起。
淹没,未见。
你想起,去年十月在哥本哈根小店,只身无文的你,推开沉重的玻璃,你问店主要了一杯加了两勺海盐的清水,店员笑着说你很奇怪。萦绕在空气中隐隐散不开的丹麦语,你闻到了黑啤独特的气味。
犬吠声起,你像个偷花贼一般的匆忙逃离。
你喝下了那杯海水,那是一杯水面未泛起蓝的海水。十月的丹麦,有人悻悻而行,无觉寒气。
此后,在那些盐水泛滥的年岁当中,你深感自身的无力,于是乎开始了漫长的无罪生涯。
你的感知大概建立于红色,那是离开丹麦的又一个十月,海岸线被潮涌湮灭。你推开窗,冰岛漆黑无影。无人的身影,良久,你看到一丝一缕的红色丝线在凉意中蔓延开来。
你早已忘却,十月的那天,谁救了你。只约醒后,你孑然的躺在冰块上。
那个时刻的你,想念的是一本静安于你木桌上的书籍,那是一本崭新无痕的诗集,扉页印着歌德两字。
轻重,何表,也许轻时便重。
以一种假装放荡的矜持,和人事告别。捡拾着破碎,握于手中,体肤开裂了又补好,清醒自持。
写完这些文字,我想,你大概早就开离了冰岛。
过完的人生之时,余下的人生之路,只是四海为家的快活。
漫游,空间。你一直漂浮在海面,未曾潜水南下。
你选择了小径,曾记,你说过喜于幽静。
那么就别回首了,去更为寒冷的地域。
你不用记起身后的所有,因为你有灯。
未熄灭,那是你徒手点燃的夜火。
海水未涌上岸面时,我与他相望。
那些年日,尤为孤寂。
冰山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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