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那天,老妈嗓子疼,妹妹立刻从她带的备用药里选了几个让老妈吃。由于对症又及时,老妈吃后效果很好,只是有一点不好,那药太难吃了。每次老妈吃的时候都咂舌摇头,面前玻璃杯、保温杯、筷子、蜂蜜、碗一个不少地铺排好,一会加水一会加蜜。
初四早晨,老妈又坐在餐桌前准备开始吃药。我站在一旁看着她,怕她忘记备啥我好帮她拿过来。老妈见我在一旁,就看着我,邹着眉头抖了下手里的药粉袋,冲我撇嘴说:“这药好难吃,里面的藿香味道又冲,其他苦药粉粘在喉咙上面又不下去,喝好多水还粘着”。
我见她仿佛要呕吐的神情也很难受,因为老妈一向能忍,但凡她能挨过去的都不轻易说出来,可见这药真的难为死她了。还不待我说啥,妹妹就坐到了老妈身边的椅子上,伸手拿过老妈手里的药袋,说看看她怎么调这个藿香正气散的。
妹妹带回来的药散,是一个中医堂专门加工的中成药,怕外面中药品质参差不齐,疫情后她手边长期备着“藿香正气散“小柴胡散”“人参败毒散”等。这些药不是普通药店我们常见的那种提纯颗粒冲剂,是中药研磨成粉末后密封包装的,包装袋上没有药名,妹妹自己吃,只有她分得清楚这些外包装一样的袋子里倒底哪个是哪个。
这次老妈感冒初起,妹妹叫妈吃小柴胡和藿香正气散,因为最近病毒肆虐,我们几个又都是从各地回来,怕老妈感染才特地加吃藿香正气散。
只见妹妹拿起那小袋药看了看,很快又扫了一眼桌上的大包药,脸上立刻没了微笑,严肃地问老妈:药从哪里拿的。老妈手指指着大包里一个分包示意,“这里。”
不料妹妹仿佛是法庭上遭遇恶意攻击的斗士,她一拍桌子冲老妈吼了句:你吃错药了!
吓的一旁的我赶紧看向老妈,老妈一脸懵逼,塌着的腰一下直起来了,“你不是说吃小包的吗?这里面就两种小包,我就吃这两个,一样一个。”
妹妹气得像个狮子,好在她头发剪得很短,不然这一晃头肯定头发跳起立着支棱起来,她继续吼:我反复说这两种药,谁让你按着小的吃……”
我见老妈一脸懵又气恼的神情,赶紧拦住妹妹的话头:“你这人也真是的,既然只吃两种药,干嘛要给老妈三种,不吃的你不能收起来吗?这样一个大包一个小包她很容易分辨呀。”
妹妹朝我吼:“我怕她加重呀,藿香不行就得吃人参败毒散,先给她拿着以防万一,说了好多遍她也嗯着,都明白了,吃的时候就乱吃,专捡小袋的吃,又不看字。”
老妈接嘴到:“我看上面写有人参两个字人参不是好的吗?我就吃那个了”。
妹妹听了更火:“这个是很严重才吃的,这药很难吃,难怪你吃得这么难受”。
我见状又打断她:“也行吧,就是吃的重了点,又不是法庭,你不用摆出捍卫正义的样子”。
楞在一旁的老妈这句听的真切,她破涕一笑,把药换过了后,伸手给妹妹看过说,“就这样吃吧。”
一场险些让老妈怄气的争吵烟消云散。
事后我说妹妹,明明知道老妈耳背,很多时候我们重复说过的事她未必听明白了,只是不好意思再问我们。因此我们说话就该放慢语速,讲一句后留意她的反应,别不看她反馈情况自顾说车轱辘话,她插不进嘴,也搞不清听明白几成,还显得说话的人很不耐烦,也很憋屈伤心呢。
以后老人家说嗯呀,哈呀,我们一定要实际行动测试一下她们是否真懂了你说的意思,否则很容易被这种顺势的嗯哈蒙蔽,以为沟通顺畅呢,实际却处处埋了雷,不定什么时候被踩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