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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故事的内容摘自程蝶雨的日记。
12月11日 星期六 晴天
当我把坠饰从我那里要来并且归还给薛冰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怪异的事情。她的表情是那么地渴望与贪婪。这真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原先,我以为找到了那个曾经在艺术校区塔楼上救我的仙女,现在看来,一切似乎变得难以解释。后来,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更是令我费解。
在某个清寂的广场,我看到薛冰跌倒在地,她向我求救说:帮帮我,帮帮我?
可是我走到她跟前时,她又把我推开:你这个无耻的流氓,离我远点。
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走了过来,由于戴着黑斗篷,看不清他的脸。那个男人抱起薛冰,说:“不要相信他,跟我走吧,做我的新娘!”
看到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心如刀绞,对薛冰喊道:薛冰,别走。不要离开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啊……
“不,”薛冰说:“我对你很失望,也不适合你。别追啦!我已经死啦!我要跟着死神走啦!”
“不,不,不!”
薛冰笑了,那是无奈和痛苦的笑,她说:“我们之间有太多的差距,他是我男友,我始终要嫁给他的!不管我是人是鬼。”
蝶雨双膝跪倒,说手抱着头。无语。
他男友不是死了吗?薛玲玲说的。那个人,肯定是……他仿佛看到了斗篷下面的一具白骨。
“薛冰,别走,他是个魔鬼,他是个魔鬼啊!”
薛冰始终微笑着,跟着魔鬼走啦。
一切都在远去
一切都在无法挽回地消失
我已经失落之极
前方白茫茫一片
走来了一个老太婆
她边走边唱
吉普赛之歌
歌词是这样的:
来啦,年轻人
抓住我的手
我能预卜你的未来吉凶
我的魔晶
能显现你未来爱人的身影
神赋予我这种能力
让我看了命运之书
我能读懂上天恒定的安排
洞察未来的一切变化
她抓住我的手,看看魔晶石
轻轻地吟唱着
你的命运,年轻人
表面天真烂漫,活泼开朗
内心却孤独,忧郁感伤
向往自由,筑梦远航
心无旁骛,甚至会上当
爱情未现,焦灼渴望
爱情降临,摇摆彷徨
像个多情的勇敢骑士
不知道纠正那不安分的幻想
你心中的公主,美丽善良
她的决绝让你心伤
何不使用这瓶迷情药剂
好不费力取她的芳心
关键时刻将它摔破
她会爱你此生不渝
你可以得到她的身体
却不可占据她的灵魂
切记啊,年轻人
这是个毁灭诅咒
人间多少情仇爱恨
都埋葬在那一刻贪欢
(诗歌为原创)
我将紧紧握住这瓶红色的药剂,生怕它在我醒来后失去。可是我醒来之后,手里真的有一个红色药瓶,玲珑小巧,精致异常,甚至闪闪发着荧光,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恶作剧,如果这瓶药水真的有效,我愿意用自己的一生承诺,去换取那片刻温情。
12月18日 星期六 晴
今天是周末,计划去看望薛冰的,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正准备起床了,话剧社社长却打了个电话给我,要我去学院的话剧社排练。我竟然把这个事情给忘了,真是睡过头啦。
下午天气不是太好,当我赶到剧社的时候,外面起了风。社员们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薛冰也来了,不过看起来精神好多了,人穿的也很漂亮,白色的短袖外套,配上一条黑色的短裙。
“大家准备好了吗?咱们今天要把安徒生的话剧《海的女儿》最后一幕没有演完的地方排练完,大家辛苦一下吧。”
社长看来精神也不错。社长对大伙的工作进行安排了之后,于是问我准备好了没有,由于那段台词我很熟,所以对他表示没有问题。
当话剧结束,小美人鱼变成泡沫的时候,也就是剧场洒满泡泡的时候,当时的薛冰真像一朵白玫瑰,艳丽、倔强、苍白、绝望。我看见她眼眶里闪着泪珠,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竟也忍不住想哭出来,当时竟然不顾一切抱住她。
一切都如噩梦般过去了啦!
社长对今天的排练很满意,他提早宣布散场,希望我们早点回去。
雷声响起,外面下起了小雨,剧社的其他人纷纷离开,最后剩下了薛冰和蝶雨两个人。俩俩相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她打破了沉默:“你没有带伞吗?”
“是的,我忘了,你呢?”
“我,从不带伞,除非阳光太强了。我喜欢雨天,尤其是在雨中漫步,喜欢被雨水打湿的感觉。”
“那可是够浪漫的,不过成了落汤鸡可就不浪漫啦。”我笑着说。
“瞧,雨点大了啊,随风飘过来,凉凉的。”她跑到屋檐下,伸手去抓雨帘,,任雨水在手心变成一朵水花,“就是这种感觉。”
“喂,回来,你会着凉的,我怕你会感冒。”我过去拉她,被她谢绝了。
“不要紧的,你瞧瞧这雨花多美啊!”
她依然站在那里,身体微靠在墙边,宽大的领口向一侧歪去,露出半边黑色的文胸带子。雨花飞溅,打湿了她的衬衣,胸前立刻印出黑色文胸的三角形。
我忙把眼光移走,望着她乌黑的秀发以及发上紫色蝴蝶型的发夹。
“瞧你的手多凉啊,”我立刻脱掉外套给她披上。“咱们离远一点看,好吗?”
于是我从剧社里搬出两把椅子,靠在一起聊着天。度过等雨停的浪漫时刻。
“记得小时候,我也喜欢淋雨。每到小雨的时候,就喜欢跑出去,在贮水的低洼处,光着脚丫子踩来踩去踩水花。那时候母亲不同意,就拿着扫把要打我,最后才是跑进屋。”
“蝶雨,能唱首歌给我听吗?”她说。
“好啊,不过唱得不好听,别介意啊。”
古人曾云秋寂寥
随风红叶零落飘
秋风幽幽卷帘翘
秋雨如殇涓涓淌
远方情人,
伊人在望
久候佳人憔悴了
年年岁岁秋相交
夜里泪湿几回回
纵使满天都是泪
此生又可掬多少
……
看到薛冰也流了泪,我停止了歌唱,也许是歌声使她回忆了一段伤心事。我对自己的歌表示歉意,让她伤心了。
薛冰问:“蝶雨,学院里那么多女孩子,你为何要选择我呢?”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一种感觉吧。”
她说:“可是,你要想到,我和别人不同。我不适合你的。”
我回答:“没关系,你不喜欢我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喜欢的。你快乐我就快乐。”
雨小了的时候,我希望送她一程。
青春懵懂,跟她在一起是开心的时刻,尤其是彼此靠的很近的时候,心跳会加快,烦恼会消散,幸福感会涌遍全身,整个世界仿佛就两个人存在似的。
不知何时我已经抓住了她的手,生怕她会离开。尽管我们的衣服被打湿了,但我却分明感到血液是热的。
直到走进了她居住的小屋,我才如梦初醒,松开了她的手,向她道别。
“这么快到家了,也许我该走了?”
“进来坐一会,瞧你衣服湿透了。”之后我接过来她倒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不知道这酒是否有什么问题,在她进去换衣服的时候,让我在她的卧室里坐一会。灯开了,一切清晰可见,黑天鹅绒窗帘,雕花窗棂,窗户下有张梳妆台,台子对面是一张床,床上的红被子叠放的整整齐齐。墙上挂着一幅画:一对情侣在拥抱热吻……
看到这些令我惊慌不已,难道我又在做梦了?我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不知怎的,口袋里的红色药瓶掉在了地上,摔碎了,迷情药剂挥发了。这更加令我慌乱,俯下身子去把它捡起的时候,另一只手也在帮忙捡拾,那肯定是薛冰,不,不能让她知道,我抬起头,看到了薛冰换了一身睡衣,美丽的秀发,柔嫩的香肩,白皙的皮肤,隆起的酥胸……
我的脸开始发烫,心跳也骤然加快,欲望洪流涌遍全身。我不敢看她,站起来要告别的时候,她却从身后狠狠地抱住了我,我能感受到她那颗和我一样的心,听得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在震惊与呆立下,我转过身,望着她流火的眸子,捧起她红透的脸蛋,热情地吻着,把她搂在怀里。
“快,你怎么还不动手……”
我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一双冰冷的眼睛。
一道闪电咔的划破夜空,照亮了小屋,我看到抱着的薛冰,神色惊恐。
“你怎么啦,疯了吗?”那男人吼道。“你不忍心杀他,就不怕我杀你吗,看着办吧?”
薛冰挣开蝶雨的怀抱,站在他的面前。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奴隶,一个普通的血蝙蝠而已,你们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杀了他向我证明你的诺言,”那男人说。
“不,你不能伤害她”,我恼羞成怒,挥起拳头朝那个男人打去,拳头如同穿过一缕轻烟或影子,丝毫没有伤他分毫。
“别费气力了,蝶雨,她是个亡灵,没有形体的。现在你该知道了,我只是个蝙蝠妖,被她抢去做了新娘。凡是爱上我的人都会被他杀死的,我想,你还是快走吧。”
呵呵,我当时真要疯掉了,这世界都怎么啦,我自己又怎么啦,薛冰又怎么啦,如果可以选择,我觉得还是自己死了比较好,免得让薛冰经受这么多的打击。于是,我说:“那好吧,薛冰,不用为难,我自己了断算了,不管你是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去死,不让你为难。”
薛冰不肯,她在我将要划破脖子的时候抓住了我的手:“求求你,别这样……你还是走吧,我的事情,我自己承受,不想连累你。”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们这一对苦鸳鸯吧”。
之后薛冰昏倒了,我也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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