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马虎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是像马一样大的老虎吗?为什么奶奶说晚上一个人出去会被马虎吃了呢?”
招远地虽然有不少山,但大多数从古至今都是山中无老虎的,最厉害的陆地猛兽就是狼了,人们常说的马虎就是指这些纵横山林的野狼了。
据说,以前人们说黄昏的时候叫“模糊脸那会儿”(那时模糊和马虎发音相同),狼一般都是在黄昏时才开始活动,此时看不清狼的脸,人很难确定前方是不是有头狼,所以狼被叫做“马虎”或者“马虎脸”。这也是为什么马虎有不仔细、糊涂的意思,因为它本就是模糊的别字。
不同于大草原的狼群,招远地的马虎都是单独行动的孤狼,它们的主要食物是山上的兔子、獾、刺猬、狍子等,有时候也会闯入人类居住地,祸害一些牲畜,甚至会威胁到人的生命安全。
马虎很少主动伤人,在饥饿的时候会铤而走险,闯入村庄,偷吃家禽和牲畜。人们总结出一个比较有效的经验,马虎喜欢对体型小于自己,或身高低于它站直高度的动物下手,除了被动防卫伤人外,它袭击的人主要是小孩子。
我们这一代山区,过去一直有马虎出没,村北边一个山谷就被称作是“马虎窝”,据说那里盘踞着好多马虎。家族有一个前辈,在走夜路的时候,在田边公路上遇到了一只马虎,就站在十米远处盯着他,他吓了一身冷汗,忙掀起地堰上的石头拿在手里,和马虎对峙。过来好长一段时间,他不动,马虎也不动,他一开始走,马虎就跟着走。到了半夜,他都有些困了,可是马虎的眼睛却一直瞪得圆圆的,月光下发出阵阵幽光。他拿石头砸向马虎,马虎就后退几步,等他转身想跑,马虎就又跟上来了,就像一个幽灵,时刻观察着,等待有力的时机给人以致命一击。那位长辈边掀石头扔过去砸马虎,边往后退,整个地堰上的石头都快被扔完了,马虎还是没有退却,直到天亮了,路上开始有了其他行人,那头马虎才在人捡石头的时候悄悄退走了。那位长辈当时虚脱了瘫坐在那里好久,回到家每过几天就去世了。根据他的述说,人们都相信他是被马虎活生生吓死的,从此大家都尽量不走夜路了。
到了五十年代,民兵组织活跃,可能是基于除害或填肚子的目的和需求,他们有组织的猎杀马虎,直到把它们消灭干净,后来的人们就再也见不到马虎了。可是用马虎吓唬孩子这些手段却流传了下来,成为了一种风俗。
小五啊,马虎的故事告诉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要先努力镇定下来,想解决方法,科学的处理方法和临危不惧的胆略是脱离危险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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