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麻亮,就有人见街头的二奶奶在唠叨。
她坐在那块铮光瓦亮的青石板上,跟每一个路过上山忙秋的人,说她昨晚的一个梦。
有两个穿着铠甲的人,五大三粗,用铁链子,把牛来还有另一个人给链着押走了。
铁链子哗楞哗楞响,二奶奶吓得大气不敢出,只透过门缝捏着气看,另一个人和牛来差不多高,只觉得眼熟,可就是叫不上名来。
当光棍子牛来,日上三竿赶着他的羊群要上山的时候,絮絮叨叨的二奶奶已经回家了,他没听到关于他的那个梦。
也沒有人把这当回事。
可是两天后,来了冷空气,山里下了一层很厚的初霜。
大概十点左右,山上失了场火,牛来的五只羊自己跑回来了。救火的人发现牛来和桥头的一个叫化子被烧死在了草垛里。
有人才想起二奶奶那个梦来,想起来的人一说都打寒战。
是的,马上就要立冬了。山里面格外凉。
更人觉得心凉的是,牛来走后的第二天,二奶奶又真切的做了梦。
沒出三天,村里又一个人死了。
但这似乎只是一个开始,不久之后的许多事,让整个村里人都胆战心惊。
多少年以后,我从山里走出来,在城里安了家。
今年春节在城里意外偶遇到同村的大叔,他年长我不少。
几杯烧酒后,我就特别想问他那一年冬天村里的事,多年来压在我心底,如挥之不去的一块黑云。
我说那时候小,这多年在外面也从沒跟人提过,好像我沒有足够的勇气,大叔那时候应该知道的更确切,是不是我胡想了。
他看了我一眼,又深呷一口酒,意味深长得望了望窗外,仿佛又望到了当年一样。
他缓缓地说,有些事比你知道的更蹊跷,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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