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它是无言的,是严肃的,在当时往往无法细诉,然而,它让你在往后的日子里越能体会到其中的味道,一生一世忘不了。
父爱是深邃的、伟大的、纯洁而不可回报的,然而父爱又是苦涩的,难懂的、忧郁而不可遥望的。
当然这是形容别人家的父亲,我来谈谈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出生在那个六零年代,那个时候真赶上饥荒年代。祖上几代都是农民,到了父亲这一代还是逃不出是农民的命运,显然家境也必然是贫苦的。
我的父亲大抵识得几个字,听他讲自己没有读过书,一辈子了都是文盲一个,识的字都是后来看电影慢慢学的,父亲小的时候我的爷爷奶奶就去世了,父亲兄弟姐妹多,父亲是老大,因为自己比较懒惰加之要顾及家里的兄弟姐妹,因此结婚的晚。
三十多岁的父亲才结婚,父亲结婚第二年我的姐姐出生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姐姐八岁的时候出了意外就夭折了!
后来才有了我,我之后又有了我的妹妹们,一直都是听父亲讲,出于养儿防老的封建思想。想生一个儿子,结果生的全是丫头。
我深刻记忆里的父亲,他最明显一个特征就是脾气暴躁,动不动就骂人、打人。
父亲也是一个特别没有责任感的人。当然这种责任感可以表现在很多方面,对我来说父亲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是一个不及格的丈夫。因为他完全不懂得体贴母亲,对于母亲,父亲完全没有尽到作为丈夫该尽的责任。
我的母亲,话非常多,总喜欢一件事情叨叨的没完没了。但却是一个非常勤劳善良、正直能干、且懂得操持家务的主妇。
父亲是比较懒惰的一个人,所以父亲和母亲之间有矛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吵架成了家常便饭,以“锅碗瓢盆为武器”的战争偶有发生。
二零二一年农历腊月初七早晨八点多,那个记忆深刻的早晨。我们静静地守在父亲旁边,此时的父亲已经说不来任何话语,生命已是弥留之际!
看到父亲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而作为女儿的我们却无法挽救父亲的生命,心中着实难受。
没过多久后,父亲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直觉告诉我,父亲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我们姊妹们都乱成一团。看着父亲已经气若游丝,就差咽下最后一口气了,当我从卧室走到客厅的一小会功夫,父亲就咽下去了最后一口气。
而此时此刻,我的父亲就静静地躺在我面前,父亲就这样走了,带着对人世的眷恋,带着岁月的沧桑,走完了他六十九年的人生之路……
父亲的离去,对我的打击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因为从那一刻起,我就成了没有父亲的“孩子”。对父亲的感情,我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因为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他永远都是缺席的父亲,让我们严重缺失父爱,除了我们身上流着他的血脉,给了我们生命,却没有做好父亲的榜样。
电影《年轻气盛》里的一幕:“弗雷德的女儿对父亲声泪俱下的指责与埋怨:你从不付出,对妈妈和对我都不付出”……
父亲对我们和母亲几乎不怎么关心,都是母亲在操心。
所以从小的我就知道,自己要学会独立,因为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自己靠自己。
但父亲有一点我觉得还是好的,是特别值得我尊敬的。他为人胸怀磊落,与世无争,喜欢帮助别人,而且从不害人。
我知道母亲是“痛恨”父亲的,其实我也是,只不过,在三年多前得知父亲生病了的那一刻,我已经全部释然了。
因为父亲的自私和懒惰,没让母亲在年轻的时候少受罪,少吃苦。所以在父亲最后病重的日子里,母亲都没有怎么照顾父亲,后来父亲离开了。
我的妹妹一直责怪母亲,父亲都快要走了,为什么不选择原谅他。
原来真正思念一个人,是一种无言的痛。就像父亲走了,我的思念都在记忆里,当看到和听到属于他的那些事,只能在每个夜晚一人独自哀伤。
其实从来真正的悲悯,不是生与死的离别,而是,中华文化生生不息、代代相传的“根”,这份血缘关系如流水般流淌在我们的心中。
岁月悠悠,往事历历在目。父亲和我之间曾有的埋怨、不解等复杂情绪,都会在某一刻得到彻底释放。这一脉相承亲情的激励,相互伸展链接,才会让乡愁里的故土,唯一成为我们回家的路。
父亲,我找到您了,在出门前,在家里的照片里,在关于父亲的所有歌词里,还有儿时的回忆里,在我们大家的思念中找到您,在我身上找到你,父亲,我都知道哦,您躲在我们和母亲的回忆里,躲在家里的每个角落里。
侧首回望,我想每一个生命到最后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天堂。
我知道您沉睡的地方一定是阴冷潮湿的,让这满眼的春色去温暖您,这春色是我的心、我的爱、是我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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