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真美好。那片刻的惊喜对我这个年龄上资深的妈妈而言,都觉得怎么那么妙不可言。小子不正在找同伴么?我看看小子,他戴着小帽执着地走,还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阿翔叫了声,正想去找你呢!就冲出来往广场里跑。小子没有片刻犹豫,也跟着跑过去。羞涩的小子啊!我叹一声!本来很迫切地期待去大学园里看看雪景呢,看这情景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雪还在簌簌直线而下,俩小子走到广场前的草地上,也去滚雪球。雪球越来越大,不一会就滚不动了。我和宝爸在一旁看,我有点不屑这积起来没有大拇指一般高的雪,宝爸却一下子倒在雪地上,说要印个自己。我给他拍张照,叫他站起来。雪印子效果图呢?呵呵,这点雪,你懂的。
俩小子跑来跑去。一边还有一些大孩子跑着玩着,想想也是住附近几幢吧,平常连个影子都没见过,现在都出来玩了。
俩小子的雪仗队伍越来越庞大。有前面滚雪球的女生小妍,早就跟爸爸一起堆雪人的男孩阿俊,大家一起打。小妍穿着雨衣,不时笑着,阔大的雨帽就掉落下去,头发全湿了。她爸爸赶紧回家提了个充实的袋子,把女儿叫到挡风处,擦汗后又给孩子前后都放上汗巾子,末了还不忘把手套戴结实。
我看了一下,阿俊的手套装备最有意思,是妈妈冬天洗衣的塑胶手套,一直可以套到手臂中央。我们见了不无称奇。只是小子不多久就嫌碍事,拉下来抛到一边,拿他的玩沙的大铁锹去挖雪了。大家玩得起劲,阿庆也来了。小高赤愣愣地站在雪地里,没有戴帽子,没有手套,鞋子也是普通的运动鞋。我们劝他回去换件衣服,小子却说没关系。玩了一会头发都湿了,才回家去套上学校的校服,真不错,我想,怎么说呢,反正要洗的嘛,玩好再洗,不正好。再说,我们小子学校发的这所谓冲锋衣,外面那件套子,就是一件塑料皮子,遮雪抵得上雨披。
小子们一会堆雪人,一会玩雪仗。我家小子开始说冷,因为我们没戴手套,我就说多玩会就不会冷了,坚持下。后面就忘记这回事了,等宝爸再去摸的时候,就说手暖和起来了。真好。小子跑来跑去,我们盯着偶尔给拍张照片。有时候几个孩子一起拿雪扔他,他小心躲着,就是扔到他身上,也绝不哭泣,不会像小时候一定要报仇才罢休。
后来又来了个大明。据说大明正一个人在楼下玩雪呢,被阿翔爸爸给叫到这里来了,见这么热闹甚为开心。可是小子也毫无装备,只是兴冲冲。后面跟着个奶奶一路絮絮叨叨。小子只顾着加进队伍,奶奶说什么都听不到。老人家刚来不多久,好容易见我眼熟,就对我说,他什么都不肯穿,这样子不多久鞋子都湿掉了怎么办。原来大明爸爸忙着,妈妈上班。奶奶看着也看不住啊。我就过去搂着小子肩膀去说,好歹才肯回家换玩雪装备。等再出来的时候,让人哭笑不得。小子恁高个,穿的是爸爸胖胖的雨鞋,披的是只有半身长的幼儿园时期的雨衣。
我们家长们撑伞屹立在雪里,聊着笑着。雪是越下越大,越来越轻,我们每个人似乎都被这情境感染着,内心蕴蓄着满满的生气。孩儿们尽情地玩到十一点多,场地上已经基本无其他孩童,家长三令五申失败只好自己先回时,孩子们才冒雪往家跑。
中午,小子还在那里说,哎,下午再去玩好不好。可是,我分明感觉到我的小脚指头已经冻得木木的了。这个晚上我就是搓着它很久才渐渐入睡的。
次日,雪是停了。可是小子的功课也不得不做啊。这一天我们就待在家里没出门,我这个人,想想手机里漫天飞的资讯说零下十几度,我也是飕飕的了。
周日我们吃过早点,宝爸就说去大学园里看看啊。怎么能不去呢?我们戴着帽子迎着冰冻的风慢慢走着。小子不时去路边踩踩积水沟里的薄冰,高兴了还伸出手去抹抹。
我缩在自己笨重的衣服里,默默往前走。走到一处结满冰的路面,就那么一段两三米长的冰面一定是人为的,我想。小子和宝爸都走过去了,而我却怕兮兮不敢过。小子又跑回来接我,我说不要不要。我赶紧从大楼下绕道。
我穿着坡跟长靴,鉴于我丰富的走路经验,我可不敢颤巍巍迈腿再结实地摔倒。我记得一个形象的比喻,说雪后的太阳是冰箱里的照明灯。想想彼时的太阳的确毫无温度,在两幢高楼之间的路面上行走,阴风铺面,我真是觉得扭一下脖子都要闭一下眼睛。
不多久我朝着父子俩所在的路边深处的草地望去,那里绝美的风景吸引住了我。我看到那里居然有一大一小两只龙猫雪人,白格盈盈个彩,尖尖的耳朵,明亮的黑眼,连胡须还有脚趾都是整整齐齐,连白眼线还有肥胖的肚子和胸之间的分界线也是清清楚楚。地上还围了一圈白雪,好像在给他们圈住了家园。我们看得呆住了。
看过了这家园门口的雪的艺术品,再看其他人工制造,真感觉是暴殄天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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