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德西
每日散步,总经过德西的小院,小院杂草丛生,矮墙上奇奇怪怪的雕塑吸引着孩子们。
妈妈你看这里有个木牌叫德西工作室。
这样个性、萧瑟的环境,住在里面或许是个艺术家吧!
简单的答复孩子,心里也是好奇的。好奇窗帘背后的人。
一日门口放了两辆绿色的自行车,房间里有橘色的灯光。孩子们虎着胆量,兴奋的推开小门,德西从门口迎出。
德西个头中等,圆乎乎的样子,一袭黑色的茧型大衣,很有气质。白皙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像个孩子,干净明澈。“抱歉打扰了,我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孩子总从您这过,您是画家吗?女儿太喜欢画了。”
那一日我们聊了很多,喜欢听德西的声音,慢慢的清淡,像极了她的性格。有种温柔和安然。在艺术的路上简单纯净,没有世俗油腻的心,生活清苦,但能安住在艺术的梦想里,也许这是最好的状态。
还有德西的先生燕辉老师,曾在大学教授美术专业,高高瘦瘦的大男孩,简单并有些羞涩,不善言语的他,每一句都很舒服。关于女儿的画画之路,第一次相见,相聊甚欢,冒昧的请燕辉老师可不可以做女儿的老师。燕辉爽朗的答应了。
可后来,德西和燕辉回了江西老家,据说孩子生病了。再回来又是一个多月后。
燕辉和德西再见已是一脸抱歉,燕辉恐耽误孩子,怕指导不好,误了前程。坚持要孩子免费来玩,不收钱,德西、燕辉双双都可以指导。
入冬了,北方的萧瑟,相对小两口的生活也冷寂了许多。空荡荡的别墅里,冷冷的,除了几百幅的画作,色彩对面强烈,四周阴冷着。德西画画的角落里,一块小小的电暖片散发着微弱的温暖。
再次相见,聊到了艺术、聊到了生活、聊到了一条坚持的苦涩艺术路,只是不变的一如既往,两位艺术家对艺术的热爱和喜爱。和赤贫的生活相比一切都是命运。只要做喜爱的事,似乎都可以忍耐。心里有酸涩的感动。喜爱他俩眼睛里那亮晶晶的简单。
和德西的夜晚
周末的德西发来信息,邀请晚上带着孩子来画室一起玩。
女儿儿子带了小礼物。别墅的院子里黑黑的,熟悉的场地,没有了藩篱外的好奇,多了朋友的气息。房门口德西有心的放了一盏小灯,绿莹莹的光,在地上画出一圈圈光晕。孩子们在光前放大自己的小脚。可爱的德西啊!这个夜晚注定让孩子难忘。
玄关里又添置了新画,德西的创造从未停止。四周许多的人物油画,雏形是德西吧!宽厚的丰满,在不同的表达手法里,欲呈现着什么?只遇有懂他的人收藏。燕辉说:“前几日一名艺术家收藏了一幅”。好开心,艺术遇冷的季节,有人慧眼识珠。自己不囊中羞涩,也要抱回家几幅。
德西热情的招呼孩子们自由绘画,从纸张到画板,丙烯在画布上挥洒,德西耐心的夸赞。宇儿画的兴奋,蹦蹦跳跳的完成一张跑过来:“妈妈这是我最开心的夜晚。”
橘色的灯光里,音乐在流淌,德西温柔的声音常常激起孩子们欢快的笑语。
我和燕辉老师相对聊天,聊到一个人的成长,聊到晚来了北京,教了几年大学,错过了许多好时候。不过没有懊悔,燕辉平静、平淡的日常里,全是热爱的画,这条路无论有没有鲜花、美酒,哪怕就像现在粗茶淡饭。待价而沽的市场,都与他无关。一个人对梦想的坚持,犹如宗教徒一样虔诚,无关外界。
生活已然低谷,就算再低,大不了回江西吉安老家,家里600多平的老房子里放的下她们的画,放的下她们的未来。橘色的小灯折射在燕辉的眼睛里,都是光。
孩子们玩了好晚,开心的和德西合影,约着下周还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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