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时光哗啦啦地,如风吹过那片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一样,呼啸过去了;你在时光的隧道里手舞足蹈,光影暗淡里谁也看不清你忽明忽暗的悲伤;你一路狂奔呼叫着说再见再也不见,你跑到十字路口,驻足思考何去何从。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嘈杂的世界,你捂住耳朵,蹲下来,眼泪因为重力的作用滴在了地上。
听说,月球上没有重力,我是不是该到月球上去,那么我就永远不会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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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连冲破云层的阳光,在你笑容面前都黯然失色。
几年过去了,翻开废弃许久的QQ空间,看见了很多人的留言,我顺着留言点开了一个网名叫“问题少女”的空间,想不到她的空间我还能进。记得她曾经把我删了,对我设置了权限。她空间最近的图片是一只受伤的手臂,伤口大概5厘米,血迹已干。电脑里循环播放着《追梦人》,我就这样一直坐着发呆。
说到底,都是缺爱的孩子,所以用那么激烈的方式去表达自己吧。
几年前,我见到问题学妹时,她18,我22,我们相识于跆拳道馆。正式开始练动作前我们要跑10圈,然后压腿,我们靠得近就互相加了QQ。过几天再次见面时,她说学姐,我觉得我和你是同一类人。我只是微笑不答。
从此以后,她会时常邀我出来吃饭聊天,我有空便去,没有空就找个理由打发。直到某一天,她突然在QQ留言:学姐感激你陪伴我的时光,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要开心点。
我第一反应就是拨打她的电话,却发现已经停机,我脑海一片空白,从床上抓了钱包,穿着拖鞋从宿舍楼一路跑到小卖部帮她充了话费。然后紧张地再次拨打了她的号码,在漫长嘟嘟的声音里,我终于听到了她哭泣的声音。
她哭着说,我给平日里玩得比较好的人都发了信息,只有你给我打了电话。
我叹了口气说,你手机停机了你知道吗。
她哭得更厉害了,她说,你也是第一个在我手机停机时给我充话费的人。
我竭力让自己听起来冷静,我放慢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会竭尽所能帮你。不要做傻事,最起码还有我在关心你不是吗。
电话里的她,已经泣不成声,我怕她还是想不开,我就一直绞尽脑汁儿地说,说自己,说我的过去,说到后面,我竟然有点哽咽,然后大家在电话的两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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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她越来越小的啜泣声,我也听见了自己越来越没有规律的呼吸声,时光放佛在那一段时间静止了。 许久,许久,似乎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她在电话另一端说,我答应你好好活着。我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挂了电话,我嘴角上扬,下午的阳光洒在肩头好温暖。
一念之差,可以成魔,一念之差,可以救人或杀人。我再慢一点,或者犹豫,一个年轻的生命就会被无情地“扼杀”。
或许,她绝望到了极点,在电光火石之间,她对这个世界还存着些许细微的希望或奢望,所以她给她认识的人包括我在内发了信息。她在赌,赌自己,赌人性,赌全世界,赌注就是她的生命。
再怎么忙碌或冷漠,都不应该漠视生命,不能济世救人或普渡众生,也不应该当一个残忍的“旁观者”。
故事到了这里,似乎该是结局了。
经过这件事情,她对我更依赖了,确切地说她把我当作一个垃圾桶,一个倾述烦恼和琐事的容纳箱子。QQ,短信,电话不停轰炸,直到有一天,我胃疼得在床上打滚,我在电话里的另一头对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和苦,我们都要学会自己去面对和承担,别人帮得了你一时,渡不了你一世。她在电话那一头,沉默,尴尬地笑了一声,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挂电话了。
不久,她便把我的QQ号拉黑。我知道的时候,不由得叹了口气,感慨万千。
我们都是缺爱的孩子,当我们用最激烈的方式去表达自己,还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时,我们要学会转身去抱自己,学会爱自己,给自己取暖,这样,就不用夜奔了。她不明白, 幸福是相似的,不幸却有各的不幸。唯有自救才是救赎自己内心空洞和黑暗的持久动力和光明。
一月春寒料峭,但百花即将争艳绽放,愿她不再做爱的行乞者,而是要做爱的创造者。当她穿花拂月,翩翩行来,是那阳光下耀眼的女孩时,我会挥着手臂和她打声招呼说,你好,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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