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30岁左右我常常会想起老家,继而想起一些老家的人。比如外婆。
外婆是在我19岁时去世的。那时我正在上医学院,去世前的几个星期母亲就打了电话说外婆不太好了。至于具体如何不太好没有细说。后来的某个星期打电话回去母亲正好陪着外婆,我和外婆说了几句话,她的声音听上去低低的,精力不够的样子。那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
我现在能记得关于外婆的一些事情。最久远的就是过年过节时会走很远的山路,到了一条小路口就对着山大喊,婆婆!婆婆!(老家叫外婆都是叫婆婆)外婆家就在山上的一个小村子里,从山下对着山上大喊外婆就会安排外公或是舅舅来接我们,舅舅比我妈要小好几岁,他会一溜烟就来到我们面前。外公腿脚不太好,走路会慢很多。有时我们走到竹子林才会遇上他。所以每次外婆都会说外公磨蹭。
外婆是个有手艺的人。听我妈说外婆的手艺都是和别人学的,外婆的妈妈曾经是个大家小姐。我有一双棉鞋是外婆熬了5个夜做出来的,结果送过来时我的脚长大了。这种手工缝制的棉布鞋我没有穿过,年幼时见过几次母亲做鞋垫,是用报纸先画两只脚丫子,然后剪很多层布料,一层一层粘起来,之后怎么绣花变成鞋垫就不清楚了。母亲一直觉得能做鞋子就是顶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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