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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乡景点的宣传公众号里一眼就看到了这张图,眼前又浮现出儿时家中小院的那棵槐树……一转眼,已是十几年的光景了,自高中毕业后家里买了房子,住到街区,就很少回老院了。
曾经的我,一度很讨厌老院。我的家乡处于丘陵地带,小村落接近山区,老院就在半岭中,四周没有邻居,独一户,有多爱它的清静,就有多怕它的孤寂。每逢深夜,四下无人,静的连风的脚步声都听得分明。小孩子哪里喜欢仰望星空的浪漫,只觉得那黑乎乎的大山藏满了妖魔鬼怪。
儿时我鲜有玩伴,妈妈不喜欢孩子们的喧闹声,我很少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陪伴我最多的,就是院里那棵槐树,还有,常在院里忙碌的奶奶。我常在槐树下看小人书,怕我无聊,爸爸给我安装了一个简易但很结实的秋千。最美的时光,莫过于四月间,坐在秋千上,嗅着槐花香。
再后来,我们搬了家,院里就只剩下奶奶一个人。上了大学,成了家,我回去的次数就更少了。再见槐树,树老了,院里那个日渐蹒跚的老人已经不在了,她的归宿,在老院对面的山坳里,就这么遥遥相对。
清明扫墓,我回了老院,槐树缄默不语,我却似乎在树下听到了奶奶总是唱着老戏曲的唱戏机咿咿呀呀响着,似乎在树下听到了她一声声的哀叹终究落地,似乎在树下听到了她一遍遍呼唤我们这些远行的儿孙……
因为疫情,如今回老院更难了,遥望家乡的方向,我深深呼吸,多想,再嗅一嗅那清甜的槐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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