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听别人说水瓶座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爱的时候轰轰烈烈,离开的时候坚定,开心的时候恨不得拥抱全宇宙,沮丧的时候安静如鸡有气无力一脸生无可恋。
一直默默散发温暖,倔强又固执,时而中二时而智商爆表。
渴望找到很好很好的朋友,一起吃饭睡觉打豆豆。
我也是个很水瓶的人。
有时候做事斩钉截铁无比果断,有时候又犹犹豫豫畏手畏脚。
比如对于买书这件事,高中时候为了《爱格》《哲思》《花火》《恋恋中国风》等一系列青春杂志努力攒钱,把吃饭的钱都用在买书上。然后一天两顿饭,喝水吃馒头抹上仲景香菇酱。
邢捕头手头紧张的时候把白汤面幻想为鳝丝面,可能是潜移默化,我把大白馒头幻想为面包(反正也差不多啦),见到豆瓣酱就觉得是巧克力。这样省吃俭用补了买书的漏洞,有钱的第一个星期天立马去买了驴肉火烧外加三个鸡腿,一狠心手里又多了一杯了赵记酸梅汤,奢侈得不得了,很是烧包。
再比如公众场合演讲,我绝对是脸红心跳声音颤的那个。平日里和朋友们调侃玩笑完全没问题,一到正杆子上就完蛋。
我也说不上来原因到底出在哪,可能是脸皮薄太害羞(这个说出来我自己都不太信),可能是不自信锻炼少登不得台面,也可能是周围人事的影响。
小时候我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在校三好学生加班级骨干,在家勤劳蜜蜂兼一家半主,这个半,我和我妈各占一半。
那时候我妈还在学校一年级教书,我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了,一下课我就跑去她们班里一展歌喉,各种新学的少儿歌曲再拽上几首不太流利的英文歌。
我一曲罢台下那帮小毛头便连连叫好掌声雷动,于是乎我更加兴致昂扬,回了家便打开DVD,卖力地学习着光盘里的少儿歌舞,第二天就去一年级的班里卖弄一番。
大概是这盛大的假象蒙蔽了我的双眼,或者是一年级的小可爱们太善良,我一度对自己的金嗓子无比自信。
直到那次我们班级里举办活动,我决定报名最拿手的唱歌。
上课时老师声情并茂地朗诵着课文,我只听到山是一尊佛,佛是一座山然后就琢磨起应该唱《小小少年》还是《歌声与微笑》。
不管了,我在橡皮的前后两面写了歌名,放在手里两手合拢摇来摇去停下来摊开,《小小少年》获胜。
放学后到我们组值日,我先去了厕所然后准备进教室,走到前门的时候我停下了,和我同组的同学们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次活动。
“她仗着自己是班长的职务就要什么事都抢吗?明明唱得不咋地!”
“哼,唱歌跑调,不如狗叫。”
“她都不知道一年级的学生看见她都怵,吓得不敢回班,就怕她堵在门口用她那美丽的歌喉吓人。”
“谁让她妈是一年级的班主任呢。”
……
我在墙边觉得天旋地转,那些自我感觉良好通通烟消云散,我只不过是想让大家都开心,唱给大家听。
那次的活动我没有参加,自次以后我再也没有出现在我妈教课的那个班里,后来升旗仪式上校长鼓励大家到前面唱国歌,去的人都有奖励。
我又想起那些话来,低着头不敢上前,如果在以前,就算没有奖励我应该也会兴冲冲地到台前,唱的好听不好听都不太乎,我愿意去做想做的事情,有意义也好无意义也罢。
我承认自己五音不全承认自己不善音律,也敬佩自己当初的勇敢和火热。
那句唱歌跑调我记了好久,那些话也用了好久才渐渐消却,后来才意识到伤人原来可以不用刀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矫情,那些类似唱歌的事件后来也发生了很多,她们总是嫉妒和怀疑着,我越优秀,和她们的距离便越来越远。
我得了第一她们不屑,去参加竞赛她们说靠关系,班里做游戏时她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一个,最后变本加厉为放学约架,我弟也在一年级,她们说姐弟正好俩一块。
这些我妈都不知道,我也没和她们打起来,放学后我找准时机迅速跑了出去,拉着我弟拼命往家里跑,欺负我可以,欺负我弟不行。
我真的不怕她们,但是人多势众,我心里最害怕别人威胁我弟。
那时候的畏惧没有延续到现在,也影响了我很长时间。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些人你不招惹她,她也会找上门来。
今天我又一次走上台前,演讲之后班长评价巾帼不让须眉,身边的同学们也觉得很好。
我知道我还是有些紧张,我知道还是美中不足,不过那又什么关系,我总算踏出去了。
如果有机会,我想回到那一天,抱着当初在墙边悄悄流泪的女孩。
“想唱就唱吧,没关系,别害怕。”
这些小事恐怕只有我记得这么清楚了,当初的人们也早已握手言和。
别纠结那些过往,我还是始终坚信前面有很美的风景,有温暖的心灵。
这一路上,想歌唱便歌唱,何惧异样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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