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恩师
湖畔听潮
2020年10月15日,我与朋友并杨宗新先生相约,去太原寓所看望我的恩师常箴吾先生。
由于疫情,与上次来寓所看望先生相隔了20个月,听说先生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我急切地渴望见到老师,便没听友人们说疫情期间不大方便等话,手机征得夫人潘老师的同意便急急赶去。
进门,潘老师让我们坐下,说,我扶他出来。
少倾,潘老师搀扶着恩师出来,我紧忙抢上前去,和潘老师一起去搀扶。恩师步履艰难,一步只能挪动二寸。
可见到我们,恩师非常高兴,对杨宗新先生说,“听说你又折腾出新东西了?”
潘老师一一考问先生,先生一一指认着我们,边开着玩笑,风趣幽默不减当年。
见恩师精神不错,我们一一合影,并给恩师二老拍合影,此时,先生笑眯眯地看着夫人,深情脉脉,仿佛有千言万语,都写在他的眼上。
怕影响恩师休息,我们谈不多时便告辞出来。感觉恩师除行动不便外,其余尚好!
谁知,9天后,24日深夜,先生女儿哽咽着告诉了我噩耗。
当时我已躺在床上,时针指在0点,悲从中来,夜不能寐,恩师点点滴滴的关爱涌上心头。
1979年,结束了在本村的七年制学习,考入徐中。那年,我十三岁。
一报到,看着身材不高的我,恩师摸着我的头开玩笑,“不许哭啊!”
以后就是住校的日子。老师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没有离家的感觉。
恩师是我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深谙学生学习规律,把黄金时间让给其它课程。把语文课安排在每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
我们的初中基本都是在各个村子上的。那时候对教学也不那么重视。因此,我们这批学生的基础参差不齐。于是,每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就是我们的语文盛宴。老师学识渊博,讲课重点突出,条理清晰,细致入微。深奥的古典文学,老师用他那优雅的话语娓娓道来,变得通俗易懂,见解独到。而现代文学名家鲁迅、巴金、沈从文、夏衍等等,更是如数家珍,常常声情并茂忘记下课。我由此爱上了语文。
那日上课,老师检查我们背诵上节课学的毛主席《念奴娇 昆仑》,我很自信地以为背得滚瓜烂熟,便踊跃举手,显出跃跃欲试的神态。老师便让起立背诵,“横空出世,莽苍龙……”“停!”谁知,刚背第一句,老师就喊停。到底会不会?会!那背吧!“横空出世,莽苍龙……”“停!”如是者三。我一头雾水。老师让我看看课文。这下,我脸红了。原来,我根本就没有理解课文意思,还自鸣得意。老师从一个字讲起起,讲了许多“一字师”的故事,不知不觉间,以后的学习,我再不敢浮躁,自以为是。
两年后毕业参加了工作,得知老师已经升任学校领导,再后来还成为徐中实际负责人,不懂事的我便觉得自己渺小得不好意思去见老师。
直到有一天,恩师到了县文联,让我去他的办公室小坐。进去后,老师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敏丽,你怎么还是长不大啊?”我有些不知所措。老师拿出我近期发在县情简报上的一篇文章,说,“当了秘书,就要把眼光放长远,要有政治头脑,不要犯幼稚毛病。”我心里既五味杂陈,又心怀感激。原来老师一直关心着我的成长。
后来,由于工作冗长,鲜有时间去看望恩师。
那年,得知恩师参加县政协会议,风风火火,径直到老师的住所拜望。一见面,老师还是那句话,“呵,小敏丽,你还没有长大!”
一句话,让我热泪盈眶。我深知老师的话的涵义。
此后经年,便常常拜见恩师。一年又一年,聆听老师教诲已成习惯。
恩师啊,您不仅教会我课本中的知识,生存的本领,我做人的根本,更是我一生的导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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