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喝了酒,又或许厚朴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嘲笑这样的词,同学们的大笑反而让他像收了鼓励一般越发激动了。他开口唱了一首英文歌,好像是BIG BIG WORLD。唱完后他郑重地宣布自己要尽可能活得精彩,还矫情地用了排比句:“我要谈一次恋爱,最好马上破处;我要组建个乐队,最好再路张专辑;我要发表诗歌,最好出本诗集;我要我的世界分分秒秒都精彩,最好现在就开始精彩。”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大概以为自己是马丁路德金,“多么贫瘠的想象力,连想象的样本都是中学课本里的。”我在心里这样嘲笑着。
读到这里,我也在心里暗自嘲笑自己,上了大学,我连贫瘠的想象力都没有了。还记得高考前的某一个晚上,我和寝室的小伙伴一起谈到我的理想。我从不曾敢对别人提起,这无非被默认为非主流,杀马特,不切实际的东西。说出来做不到反而会被别人看笑话。但是却无数次忍不住在睡前在恍惚间幻想自己那么多梦想一个一个实现的样子。可是,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内心想法告诉寝室那另外三个朴实、善良、温暖当然也土掉渣的舍友的时候,她们赞成我,支持我,鼓励我。
因为我们知道在那段高考还未来临的日子里,我们暗自做梦,暗自用劲,暗自和自己较劲。
会因为一次考好而默默开心。会因为考差了悄悄抹抹眼泪。现在想起来,我怀念那个在楼道学习到深夜的你,我怀念那个敢去问老师问题的你,我怀念那个数学题搞不懂非要弄懂的你,怀念那些个中午学习之后才要回寝室休息的你。当然也想和你们一起再去打包妈妈饭店的麻辣拌面,一起周末去吃麻辣烫,一起爆粗口,各种起绰号。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念那个自己,还是因为现在没有考入自己理想的院校而不愿意想起那个自己。那,你现在还有在做新的梦吗?
我没有。像是无数次被现实打败的逃兵,早早知道自己会输,就默默放下武器,让那些痴痴做梦话的人上吧,我先溜了。于是我逃进自己的安全区域,继续安稳平静毫无挫败感不用挣扎的生活。
于是,我再也没有喝过鸡汤。这种在大多数人看来有毒,没用,矫情的东西。生活还不就是那样。偶尔看到别人袒露自己的志向默默估量她要付出多少,她做的到嘛,然后毫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来自亲人鸡汤式的鼓励还要反问一句,她这么大了说这些有啥子用。内心毫无受到激励之感。
于是每天耍耍朋友,完成一下学习任务,做一些学生工作,参加一下社团活动。满满当当的一天周而复始。我觉得英语和二外对我来说根本不可能。我觉得我跨省份,家庭背景文化不同这样耍朋友根本不可能有好结果,我觉得我普通,这么差劲的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好。
于是,我不敢做梦了。
我还是每天周而复始地生活吧,走到分手,走到与自己学的专业不相关的工作岗位上去,至于我的兴趣爱好,来不及我自己做决定,贫穷限制了我的决定,或者根本没有时间做这些。没时间跑步,不用自律,减不减肥都可以。
可是,当我意识到由于我古怪的脾气可能会导致我们分手,我发现我应该认清自己了,因为我不敢做梦,因为我不够坚定,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改变自己。
为什么我不要在认清问题之后尝试改变自己,或许我们的感情更加温暖和稳定,或许未来的一切问题都因为彼此深爱而不是问题。那些我们做梦,我们坚定地想要改变自己的岁月大概只存在于已经逝去的高考备考阶段了。而正因为高考结果的不够理想或者上了大学被同化,我们开始边走变丢。
今天,我想重新做梦,梦里有关于你,有我想象中美好的样子。
比如,我开始学会梳妆打扮,当然这个对于一个“直男”来说确实很难。比如,我没有那么爱发脾气你也对我处处忍让,虽然会觉得累但是还是牵紧我的手,没有想过放开。当然这个也有些不可控制。比如,我最后选择了考研或者工作在这个省份,我们不用一毕业就面临分手,比如,我们在面对家长反对还坚定地偷偷结婚。怎么我的故事都有关于你。又或者,我真的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业渐长。在英语这条路上越走越宽广。在学日语的路上遇见不一样的风景。最深的爱和祝福送给我爱的你。你已经很棒了,少一些清风拂山岗,变得更棒。希望无论何时站在你身边的都是我,这个差劲但是你爱的我。
当然,这些流于文字的东西写完之后,我会继续一样的生活,但至少我学会了重新做梦。我怀着深切的爱和期待在生活,驱散无来由的丧气和消极。希望我提到以梦为马时,你想到的下一句不是越骑越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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