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皮囊中一篇母亲的房子,想起小时候自己的家庭。小时候家里也确实很穷,一个五口之家每天吃饭一般也只是一个菜。冬天都吃母亲夏天做的豆酱,西红柿酱,一家人挤在狭小的锅屋蹲在地上吃饭。
父亲有时候会在不干活的时候去打麻将,想想父亲也是第一次做父亲,平时不忙的时候也不爱做家务,也不知道为母亲分担些什么,很男子主义。有次他去打麻将,母亲一直叫着让他回家去,我就站在他身边,可能也是输了的缘故,回到家就准备打我,我哭着被吓跑到三叔家的床底下,在那里躲了很久,后来父亲把我拉回去,那次我觉得父亲好可怕。
父亲年轻时候脾气很不好,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除了用武力,所以大哥从小被打的很严重。经常被打的流鼻血,父亲用绳捆着大哥,把大哥放到架子车上拉着他去地里干活,经常用棍棒教育大哥。大哥上初中有一次把学校的玻璃打碎了,他很害怕回家又被挨打,所以选择了离家出走。后来听大哥说起此事,说在外面遇到一个老太太给了他吃的,大哥离家很早,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就离开了家,跟着小姨来了市里,进饭店开始洗盘子,一个月三十元,因为弄碎了一个盘子一个月没有了工钱,每天晚上都要洗衣服,不洗的话第二天就没得穿了。他是家里第一份买摩托车,买BB机,小灵通的,在那个年代对于一个农村的孩子来说真的很流行。
母亲一辈子逆来顺受,抚养我们三个孩子长大,贫穷压的喘不过来气的时候,母亲也想过自杀,母亲在生气的时候哭着和别人说起这一幕:怀里抱着我另一只手牵着二哥,大哥在后面跟着,说要吊死在门前的树上。父亲脾气暴躁从来不管家里的吃喝拉撒,也从来没有去开过家长会,去学校的事情全部是母亲一人承担,所以从小我都想着好好学习不让她被叫去学校受老师的批评。可事与愿违初三升高中那年没有考上所在地区的三所高中,那年暑假母亲也是想法设法托关系让我有学校可以上,我站在那个高中的校园,觉得丢人极了,心里也难受极了,看着母亲去求人的样子,心想自己当时怎么那么不争气呀。
高考前在家睡的最后一晚,我单独睡一个房间,可能是内心的恐惧,焦虑不安让我无法入睡。而另一个房间却是电视里传出响亮的唱戏声音,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过去和父母吵,吵着吵着不知怎么我突然跪下了,父亲从床上腾地起来就准备打我,嘴上说考试不考了,明天不用去考试了,我哭了很久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高考结束后我和母亲进行了一次从未有过的交谈,目的是希望她理解我。我告诉了她我高中生涯的全部学习过程,怎么学都学不会,以及内心的生活状态全部摊牌,说到伤心事情时候我们都哭了。
上大学以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上了大学慢慢体会到父母的不容易。大学里第一次兼职挣钱时候,我哭着给母亲打电话告诉她我也挣钱了,刚开始大学时候很想家,想起他们给他们打电话就是听听他们的声音罢了。每次回家总想着和父亲聊聊天喝点酒,想起那是我感觉最幸福的事情了。
大一暑假那年我跟着父亲去工地上挣学费,走的时候,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出去吃苦力挣钱,母亲满是心疼,离开家走的时候我看到母亲眼角很红,我心里也莫名的难受。上了火车没有座位,父亲蜷缩在车厢开水间旁边,我去车厢里面找了一个没有人的空座让父亲赶紧去坐过去歇一会。独自一人跑到洗手间的地方偷偷摸着眼泪,列车极速的前进。我内心哇哇大哭,哭自己怎么没有本事挣钱让父亲不受这样的生活苦。跟着父亲出去一趟才真正体会到父亲在外面的生活状态,才知道外面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在外面大哥一直给我打电话给我说现在自己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要学着照顾父亲,父亲年龄大了很多不懂得事情。在外面工地上干活父亲总让我少干一会,他多干一会。在外面吃饭,也是总有饮料啤酒喝,后来从同行干活的小叔口中得知,平日里父亲在工地上很不舍得,因为他身后有三个孩子,有一个家庭需要他养活。在外面打工的那个月因为活不是很好,加上工钱天气的原因我们辗转了很多地方,下雨天没有工作的时候,我们就打地铺六个人睡在一个房间,没事就靠打牌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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