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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道江湖第八回

行道江湖第八回

作者: 3228a84ee963 | 来源:发表于2018-06-10 02:49 被阅读521次

请了三天的客,无论什么人都可以来吃,三天的流水席。哥哥赚足了面子。他用卖参的钱,买了一处大院子。那种北方特有的平顶房,屋里砌着火炕与火墙,冬天烧木柴,不用再为天寒而发愁。有钱了,兄弟也送进地方官办的学校念书,一切安定了下来后,开始有媒人登门,时间不长,哥哥娶妻了。

私塾里学的东西,不外乎四书五经,老师都是大儒,一切都按照中原规矩。除了正常的学问之外,还有专门的教习教授弓刀石,马步箭。兄弟天资聪明,虽然入学晚,可是几年下来,几位老师都惊叹,同时也在叹息。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可教的了。不过,关外属偏远地区,没有开科,按照几位老师的说法,如果放在中原,以兄弟的学识,金榜提名如探囊取物。郭真人哪里,兄弟经常过去帮忙干点活,虽然郭真人修 行有成,却还没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程度。平时很少种植什么,全靠给山民看病,采写草药售卖赚钱。兄弟过去帮忙在山洞前开了块土地,种植了苞米土豆等,还中了长豆角,大白菜什么的。偶尔黑姐在外打了狍子,野猪等,顺便帮着宰杀,把大部分肉腌制起来,猪头,尾巴,下水等送给乡民,换一些盐巴。就着种植的大白菜和粉条,炖一锅菜,郭真人饭量不大,痴一小碗就饱了,黑姐却每次都能吃的大呼小叫,吃完饭躺在树下,呼声震天。一般这时候,郭真人都让兄弟收拾一些猎物带回家去,教给哥嫂。

嫂子是土生土长的东北姑娘,火暴的性格和脾气,与哥哥有的一拼。哥哥改不了老毛病,每天去镇上喝酒吹牛。有时候也偷偷去赌场耍耍钱,为这,嫂子没少跟他闹别扭。嫂子心地善良,只是生育后月子里受了风寒,身体没调养过来,所以一直病怏怏的。考虑到哥哥正值壮年,嫂子想给哥哥纳一房妾,却被哥哥大骂了一顿,最后不了了之了。不过,这也使哥哥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兄弟已经弱冠年纪,村里象他这个年纪的,有些都娶了媳妇,所以哥嫂私下商量,是不是该给兄弟说门亲事了。兄弟眼光很高,庸脂俗粉绝对看不上。哥哥不止一次劝兄弟放低点条件,过日子嘛,看着顺眼就成了。平时无论什么事,兄弟都顺着哥哥,可是惟独这件事情,兄弟决不妥协。哥哥苦口婆心地劝他,却并不料兄弟却给他拽文,说又说不过他,心下有些后悔,不该送他去念书。细想性兄弟的话也对。真找个和自己老婆一样的女人,天天吵架不说,日子过得也憋屈。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的事由他自己决定吧。娶妻之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平常百姓家。平安是福。虽然有的是钱,可是坐吃有些山空。哥哥爱面子,平时又喜欢摆谱儿。经常在外面请客,家里的钱流水般花了出去。最近一段时间,哥哥开始夜不归宿了。嫂子有些疑心,怀疑他在外面喜欢上了某家姑娘。可是想想,自己的丈夫不是那种人。疑心归疑心,由于自己身体不好,夫妻间已经多年没有房事,即使有那事也是正常的,大不了娶进门来就是了。嫂子的听而任之,坚定了哥哥的信心,开始隔三叉五不回家,后来干脆天天夜不归宿了,偶尔回来一次,在帐房支一些钱,匆匆离开。家里的一切事物,好象与自己无关了。

兄弟也以为哥哥在外有了相好。不过,那时候村里的男人在外有相好是平常事,兄弟不愿意去管,也懒得去管。只要每天有饭吃,有书读,能去郭真人那里受一些教化,跟黑姐,大灰在林子里乱跑,对他来说,那是最安逸的事情。忽然有一天,哥哥匆匆跑回家,慌慌张张来到兄弟的书房里,言语吱吱喔喔,把兄弟推出了门,在里面把门插上了。兄弟很是纳闷,哥哥向来没有这样过。就在这时,前面忽然传来嘈杂之声,回头看看被插紧的房门,兄弟心想此事肯定与哥哥有关,一定是偷人家老婆,被人家丈夫捉奸在床了。一群无赖赌在大门口,领头的一个是当地有名的痞子。可能因为门楼比较高,加上兄弟的学识在当地有些威望,这些人还不敢直接冲进来,只是赌在门口,大声喊叫着哥哥的大名。嫂子是妇道人家,不便抛头露面,哥哥又躲了起来,弟弟硬着头皮叫家丁打开大门。痞子见兄弟走出门来,赶紧施礼,一边叫着二相公一边递上一张白纸。兄弟满脸不解接过纸张一看,却是一张欠条。从落款的名字与那鲜红的手印来看,肯定是哥哥的真迹。再一看数目,却着实吓了一大跳,除了房屋,地产之外,还有几十万两的银子。那痞子见兄弟生疑,连忙上前说明。原来这段时间,哥哥一直混迹在赌场,开始还小打小闹,后来禁不住别人激,好面子的他就下场了。最初输赢各半,到了后来干脆一次也不赢了。没钱了就找赌场借,一来二去,连续欠下这么多。兄弟请这些人稍侯,转身进门去找哥哥,书房的大门敞开着,哥哥的人影已经找不到了。还完哥哥的赌债,家里所剩无几。哥哥好象从人间蒸发了,自始至终就没再露面。嫂子一气之下,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临走前给了兄弟一个小包,里面是嫂子平时的私房。送走了嫂子,家也归了别人不能再住了,兄弟请人把山上的那个小山神庙重新修整了一番,干脆直接搬了进去。好在山神庙荒芜了多年,一直少有人去拜祭。嫂子给自己的那个小包里,还有数百两庄票,省着点用,还能支撑日常开销。这天,兄弟刚做熟一锅饭,山神庙的门被推开了。面黄肌瘦的哥哥,身子一歪,倒在门里。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哥哥,兄弟直想踹他两脚,可是看到哥哥落到这副下场,心疼的成分还是多些。黑姐搀扶起哥哥,从细微的脉搏可以看出,那是饿的。狼吞虎咽吃下两碗饭后,哥哥看着兄弟羞愧难言。他见兄弟对自己有些冷淡,喃喃自语了一些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话后,转身要走。却被兄弟一把拉住了,随手递过一个小包说:“哥,别乱跑了,我这里还有些钱,你拿他做点小买卖,只要你不再赌钱,失去的还会再回来的。到时候我们把房子地产收回,再把嫂子接回来。”哥哥看着轻飘飘的小包,又看了看有些消瘦的兄弟,不由悲从心来,抱住兄弟放声大哭。黑姐见此情形,悄悄走了,人家兄弟叙旧,一个外人不好在场。

接下来的日子里,哥哥住在山神庙里,反倒是弟弟,回山神庙的时间少了。因为郭真人说,山里人除了做学问外,还要经常采山,抵御山中的老虎豹子等大牲口,必须得会些功夫。哥哥虽然不舍,却也是实情。兄弟跟着郭真人每天扎马练功,倒立打拳。忽然有一天,郭真人准备闭关修行,让兄弟自己玩,闲着无聊,山洞里还没探过。兄弟早有此心,却一直没敢跟郭真人说,于是选了个日子,悄悄从郭真人身边往后走去。因为他知道,郭真人只要入定去,雷打不动。当他七拐八拐,来到后面的洞厅,发现钟乳石髓,忍不止诱惑吃下时,只觉得全身匮乏,昏昏欲睡,不觉睡了过去。

我摇了摇脑袋,觉得这个梦境有些荒唐,一夜之间怎么会经历如此多的事情。看看石台上还有包子,摸了摸还热,狼吞虎咽吃了几个,看看带夜光的手表,快九点了。洞里昏暗,不知道上午9点还是晚上9点。我抬腿走了出去。从洞外传来的光亮看出,这是上午九点。庙祝过来抱拳:谢爷休息好了?然后看了看周围说:黑妈妈委托黄三太爷家的小报马,传来消息,总教主本来去天池仙境收取一些仙器,帮黑妈妈渡劫,不料消息泄露,一些有心人追踪过去了。我还说如果谢爷不醒,赶紧入内通知一下呢。我点点头。问他进入长白山脉,天池圣境最近的地方,庙祝给了一张地图,上面有铅笔画的路线。我看看距离不近,有些区域都快到朝鲜了。我走到铁刹山后山的次生林里,沿着中间的小路往前走。远远的看到一些人缀在我后面,多数是不死心的人,我也没太在意。从地图显示,本溪到天池差不多千把里地,就这么走路,我差不多得20多天。路上的磨蹭加上游玩,办事,少说也得个把月,寒假就这么几天,不好安排啊。从生林出口的另一边,是个山谷,太阳正从东方慢慢升起。按说现在正是冬季,可是在山谷中却丝毫感觉不到冬天的气息。这山谷里全是花花草草,绿色草茵之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树木并不是太多,但体形却十分巨大,叶子繁盛,阔而宽。我深吸了口早晨的新鲜空气,点头心想,恩,东北的空气跟北京内地不一样。抬眼望去,满山青翠,林海起伏,晨光绚丽,山风扑面,三我精神一震,悠然自得,漫步山林中。山谷中间有一潭泉水,几尾无鳞白鱼悠闲起在水中游动,看到潭边的有人,却不惊慌,张着好奇的鼓鼓的大眼睛,冲我直吐泡泡。我俯下身去,用手在水中试了一下,暖暖的温水滑过皮肤,十分的舒适。找了块石头,趴在潭边,靠近泉眼处,喝了起来。半晌,他抬起身子,用袖子擦了擦嘴,叫声:“真痛快!”坐在一边不住地打嗝。我观察着自身的反应,又仔细观察了周围与地势后,脱口而出:地热,温泉!就着泉水吃了些干粮,泉边的大石因地热的缘故,温暖得象一张天然的大床。我躺在那里,随便设置了个结界,迷迷糊糊睡去。而此时,温泉的泉眼,冒起一阵银白色的烟雾,渐渐笼罩在整个山谷。

我在打盹的时候,忽然觉有身体有些凉,按说这种山谷里不该有此反应。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周围的山林不见了,雾气很重。我看了看旁边的温泉,还有若有若无的硫磺味,想到甘甜的泉水和水中的无磷鱼,这种水质里应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生物。雾气越来越重,眼看着伸手不见五指,雾气的颜色越来越暗,慢慢的天色有些暗了。陡然间,阴风四起,雾气翻滚着,远远有了一些可见度,天色却越来越暗淡。前面是一片树林,松柏在冬季照样翠绿,四野黑沉沉,片刻,不远处出现两团绿色的鬼火。这是一串令人望之心寒的行列,共有八个人,前两人披头散发,黑大袄,高大狰狞,手中各握了一根松明子照得周围很明亮,中间三个人戴高筒仅露出双目的黑怪帽,宽大的黑大袍,后两三人打扮与开路的两个人相同,各背了两个大包裹,不要说在荒野里,即使大白天走在街上,也会把看到的人吓一大跳。我四下看着地形,思量打不过好跑。可是当他看到除了山坡上的八个人之外,在自己身后的草丛中隐约好象还有其他身影晃动,当时心里凉了半截。于是把心一横,大不了一死嘛,没什么。想到这里,不觉豪气大发。来人暴眼一翻,合掌念念有词,蓦地双掌一分,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阴风流动澈骨奇寒,众人噤若寒蝉,只有那令人心沉的喃喃咒语声,在耳畔反覆传出回响。阴风刮过,接着鬼声四起。冬日冰封大地,不可能有鬼火飘浮,没有物质腐烂,鬼火无从发生,所以在四川峨眉,冬天不可能看到万盏佛灯前普贤的奇景。鬼火起自坡前,随回流的阴风飘荡在空中,象是一群飞萤向四野飞,最大的一星大如指头.刺鼻的怪味充斥在空气里,一柱黑气开始旋转,到我跟前,高度陡增,成为一个两三丈高的黑柱,恍惚有如巨人。黑气里,一个巨大的金甲天神用奇异的口气叫道:凡人,在我五丁力士跟前,还不束手就擒?这次黑熊精乃是应劫,要么趁早退去,要么速速归顺。上天有好生之德,吾乃天神降临,念你年幼无知,赶紧回头是岸!

我操,半路截住我,就特么为了装神弄鬼?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的那些人,说归说,手还是伸进百宝囊里掏东西。手里抓了一把宝剑,剑出鞘龙吟隐隐,身动八步风生。宝剑伸出,一声霹雳过后,满天黑雾散开,金甲巨人也变成一个纸人飘落在地面上。我嘲弄地说:你们布下天罗地网,要捉要杀黑老太,还想阻止我去救援,你们这些够娘养的邪教徒,你这狗养的杂种!你自以为是真仙,妖术可通鬼神,炼制了许多愚弄凡夫俗子的法宝,现在该祭出来保命了,你以为就你会我不会?我是龙门道士,可是玩法术的祖宗,收了这见不得人的玩意儿,拔剑上来拼命!我躲避开黑雾,就地抓起一把烂泥,冲着对面的黑衣人丢了过去,黑衣人不敢不躲闪,烂污泥打在身上毕竟不是愉快的事。不等黑衣人脚跟站稳,我哈哈两声长笑,人化狂风飞射而进,身形在激射中急速旋转,发出震人心魄的异鸣,似乎他整个人已将变了形,变成一大团怪异的黑气,向黑衣人罩去。黑衣人大喝一声,左手大袖一抖,风雷骤发,接着宝剑疾伸,剑气陡然迸发,但见无数人影剑光疾闪乱舞。袖风与我幻化的异气一接,蓦地厉啸刺耳,森森砭骨冷气向外加快涌散,黑气破空再进。黑衣人的剑气突然泄散,侧射两丈外。“天啊。你……你练成了变化的神通!”黑衣人骇然叫:“你使的是我玄门罡气,你到底是那位道友的门下?”“操你娘地!老子从来不抬出师门唬人。这是如假包换的武功,速度快而已,甚么狗屁神通?”我笑骂:“老子我从不以武功骗人,也从不以法术来唬人。以五行道术来说,只是轻功超尘拔俗,加上一些障眼法,与及一些移神技巧而已。你是此中行家,怎么也说出这种外行话?刚才你脱身的技巧。就是所谓分身术,一动一静中有一定的玄机。但在我的眼下,你无所遁形,旁观的人却被你唬住了。”黑衣人发出一声震天长啸,一挥手,八个黑衣人把我围在中间,开始舞剑走位,走的是天罡步,口中念念有词。天罡步愈走愈神奥快速,剑舞动时风雷绵绵不绝,剑光飞腾渐急。“哈哈,这回该死心了吧,还是拿出点真工夫来吧。”我把剑拿在手里挥舞了几下,黑衣人已别无抉择,一声怒啸,身剑合一抢制机先进攻,闪烁的剑光幻化无数电虹,排山倒海似的向我强攻猛压,拚命了。我宝剑一侧,风雪骤变,突然响起一连串急剧的兵刃交击震鸣,火星飞溅。以快打快,剑挟无穷声威进攻,再进攻。而我在以九个黑衣人的强攻下似乎已萎缩成窄小的防卫网,似乎无法遏止狂风暴雨似的剑虹,但剑虹始终攻不入防卫网的中心,宇我缺乏将剑虹震开的劲道。好一场罕见的猛烈搏斗,三丈内强烈的劲气潜流澈骨生寒。忽然,我长笑一声:“我操!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就这两下子也出来显眼啊!”我长剑所形成的防卫网突然外张,铮铮两声震响,剑虹内缩。

“噗噗!”拳头着肉声传出。黑衣人急退,剑气一敛。我突破剑纲,长驱直入。“噗噗噗……铮铮!”一个黑衣人挨了三击,但最后封住了后续的两剑,斜退五六步,脚下失闪滑倒。“我不信你还能挨几下。”我一面叫,一面拳头连挥,从封架的剑网空隙中长驱直入。“噗噗!”这两拳全劈在另一个黑衣人的左肋下要害部位。“嗯……”一个黑衣人支撑不住了,踉跄急退,剑光已不再闪烁,剑杰消散,护体神功已抗拒不住宝剑沉重的打击,将近气散功消境界。“铮!”封住了点向眉心的一剑。“噗!”宝剑更快,劈在领头的黑衣人的右肩上。黑衣人向下一挫,但仍然撑得住,剑尖反击,光临我的腹部。我宝剑外挑,身形扭转,疾进,拳头在一声震鸣震开的后一刹那反抽,有如电光一闪。“噗!”击中黑衣人的鼻梁。“哎……”黑衣人厉叫,后空翻远出两丈外。鼻梁被击中、双目必定受到波及,眼球必定充血,短期间出现失明危境。我剑尖疾沉,剑光突然出现异象,象是烈火发自剑内,同时响起一声雷鸣。剑碎成百十段,向前呼啸激射。惨叫之声四起,九人组成的严密阵势就此瓦解!八个黑衣人摔在山坡上翻转呻吟,只有领头的还勉强站在那里,本能地挥剑自保,布下严密的防卫纲,同时准备飞跃逃走。领头黑衣人面色狰狞,一只手臂垂下,握剑的手伸向天空。我叹了口气,刚才雷霆一击,元神御剑,普通宝剑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因而破碎,我很可惜。虽然此剑不是名剑,毕竟是让老公狼都畏惧的法剑,本来想送给静雯,却一直没机会。我俯身拾了几片碎剑放在兜里,又从百宝囊中取出一把古剑,此剑陈旧,不起眼,宝剑出鞘也没有常有宝剑的凌厉气势。还在浑身发抖的领头黑衣人一见此剑瞳孔为之一缩:“这是……,这是刘海蟾真人的金蟾剑?”“好眼力!”我赞叹道:“能认识刘真人的金蟾剑,说明你也不是一般人物!至少也够一派宗师了,不过,以你这么好的修为,不在家修行,怎么和邪教混在一起?”“废话少说!等我死了再去调查我是谁吧,来吧!”黑衣人不领情,垂下的手上来抓住另一手中宝剑,双手举过头顶。我摇头叹息,手下可不慢,猛然挥舞着宝剑冲了上去。狂风乍起,蓦地里天昏地黑,鬼哭神号,一股黑气与一道青虹夹风雪而起,向扑来的三黑影迎去。一声震天长啸起自侧方,一道白虹飞旋而至。一声霹雳,电光耀目生花、无数火星飞溅、风雷徐敛。但黑云依然汹涌;对面不见人。

我端坐在山坡上,五岳朝天式坐在草丛中行功调息,脸色仍然苍白。最后的一下拼命一击,领头黑衣人真的拼命了。也许是求生的本能,黑衣人的力量在那一瞬间大的可怕,我承受了比刚才围攻时十倍的压力。对方竟能竟然能震撼他的元神,最后在草丛里埋伏的人的帮助下,从容逃走。天色开始发白,毕竟青天白日之下,邪术支撑不了太久。一丈方圆的草悄上,可看到无数已变成黑褐色的斑点。走近察看片刻,然后抬头向前张望。我知道,那是领头黑衣人所吐的血。看来,那家伙受伤比自己重。连绵大山深处,古木参天,有如洪荒丛莽,在那十余株数千年古树围绕的坡地上,抬头不见天日,地上的野草长得孱弱稀疏,泥土潮湿散发出霉味。我面对其中一株树干中空的巨大古树,从容地距树约三丈左右席地坐下,剑放置在最易出鞘的部位,打开了百宝囊的袋口。片刻,我象是睡着了,目光半张,呼吸似乎已静止,象一具坐化了的遗蜕。隐隐地,听到风透过缝隙的怪声。片刻,突然响起一阵初生婴儿的刺耳啼声。这种高亢尖锐的啼声,令人一听就知道是所谓短命的婴儿的夭叫,听的人会感到毛骨谏然,脊凉发冷,心跳加速,外肌麻麻地很不好受。这种婴儿,绝大多数活不了几天,连巫婆神汉,甚至隐居民间的道士也感到心寒,感到数由前定无法可施。我的双目完全张开了,象探幽古洞中亮起的两盏发着妖光的灯。我在百宝囊中,掏出一具柳木雕成的八寸长木偶,和一个领剪的小人。纸人和木偶贴在一起一把握住,右手食姆两指,捏住了纸人木偶的脖子,举在眼前吹口气,两指徐徐发力。似乎四周狂风大作,尖锐的啼声突然变的嘶哑瓮塞,变得更刺耳更可怕,象是被人捏住了咽喉。我把金丹之力运在右手掌心,手心闪烁着火光。右手,也在冒出袅袅青烟。雾影中响起连声霹雳,烁目的电光从两面破空射到。

我仰天呼出一口气,哼了一声。电光在身外三尺倏然一顿,高速飞行的厉啸仍然在耳,光芒倏减,有物堕落草中。是半面剪刀,身后落下的是另一半,在草中跳动了几下,最后寂然不动了。狂风已息,但阴风更冷更浓。哭声已止,代之而起的是纸人与木偶所发出的细微尖号挣扎声,纸人在挣扎,木人也在挣扎,似乎是活物,而不是纸人木偶。两声鬼啸,阴风再起。两个披头散发,浑身战栗,脸容扭曲恐怖,五官有血痕的妖女,出现在他面前八尺左右。“放我们一条生……生路……”一名妖女用嘶哑的声音哀求:“从今而后,我……我们做……做一个平……平凡的人……”“我能信任你们吗?”我问。“求……求您慈……悲……您是修道者,上天有好生之德。”“好,我给你们一次机会。”我双手一松,吹口气,纸人木偶悠然飘起,蓦地冷风一吹,纸人木偶蓦地失踪。魔妖女再拜而起,转身隐没在雾影中,雾气徐消,片刻便是物重现。我拔剑而起,丢掉百宝囊。“拚武功或斗道术,你可以选择。”我严肃地说:“你应该也是一代之雄,你应该受到遵重,当然你也得重视自己的身份地位,与在下的光明正大了断,老子等你。”四野寂静如死,附近不可能有人。“阁下似乎并不尊重我的身份地位,认为不值得与在下打交道。”我左手拿一张,掌心有七片纸剪的小剑,纸剑上划了不知所云的朱色符录:“如果阁下认为你所设的五方结界,比天罗地网更坚强,可以阻挡大罗金仙,你将发现这种想法极端错误。”第一把纸剑飘起,飘出尺余,蓦地罡风飒飒,化为一道青白色的虹影,疾射树洞旁垂下的一根横枝。一声霹雳,树枝化为碎屑,变成一阵血雨,洒落在一文方圆的地面上,满地冒起青烟,和飘散出阵阵刺鼻的腥臭味。“太清神雷?”树洞内传出惊呼声:“你是丹鼎派的?太清派道法已经失传,怎么可能……”“是不可能!”我笑道:“先头我还夸你,认出刘真人的宝剑,今天怎么就忘了?”“你是丹鼎派的弟子?天亡我也!”一道电光从树洞内射出,破空而逝。我冷冷一笑,左手一扬,小纸划化为六道青白色的光虹,射向树洞口侧方地面的一块根瘿。“你逃得过在下的法眼?”我大声说。我不拦截逸走的电光,却向树根露出地面所结的根瘿攻击。光虹连续贯入根瘿,传出一声怪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号,根瘿一阵抽动,血水涌流而出,然后青烟一涌,绿火喷射,发出吱吱异响,树洞里猛然射出无数朵金花,狂风般涌现出来,四下飞射。我哈哈大笑,顺手从百宝囊中取出一束青丝,张手抛出,青丝化做漫天青光,破空“咝咝”声中,无数的金花坠落,夹杂着一声凄厉的叫声:“天啊,我怎么忘了何仙姑的青丝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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