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爷爷教导他们要 “时刻立行“,爸爸也一直是这样奉行的。他从学校下班回家,放下自行车就拿起锄头。高中时经常听他唠叨,一个人完全能干三个人的活。一次上班路上一个醉汉打了爸爸,后来他再急急地干事,来去匆匆,别人就笑着气他“还是让昂打你”。爸爸退休后,像疯了一样打电话问哪里可以聘用他,最后济源的职高聘了他,于是爸妈像民工一样,大包小包挤火车奔波于修武和济源五年时间。从济源回来后,他又奔波于县城、市区各个辅导班,同时每年暑假还要在家办辅导班,就是去年盖房时也没耽误办,他每时每刻都在忙着创造价值。他经常批评我干活像修星。在开封上大学时,爸爸曾让我帮他找开高的复习资料,我不知道怎么办,令爸爸失望,我发挥不了他想要我发挥的作用。他经常说:”芸,咱可要经经长长啊!“,我一点都不难受爸爸对奶奶说供我上大学白搭了,要是他有我的机遇是该发挥多大的作用啊!
昨天早上8点爸爸在电动车顶绑上水桶,车里塞进锄头和铁锹,我和妈妈坐后面,爸爸坐前面开车去了开垦的菜地。到了地里,妈妈抽蒜苔,爸爸锄地。我说我抽蒜苔吧,妈妈说你弄不成,爸爸说你去挖蒲公英吧,开黄花的是。我在69岁的父母面前还是被像孩子一样对待。我转了一周挖了没几根回来,听爸爸喊妈妈快把地里的坷垃打了,他要去挑粪上。妈还在用针划蒜苗抽蒜苔,我赶紧拿起铁锹打坷垃。没打三分之一,爸爸已经挑来粪,就开始上粪了。我和妈妈一人一头去割韭菜。妈妈抽蒜苔弯腰时间太长腰疼腿疼,她就坐在塑料带上用手揽韭菜,我用小铲割。割完韭菜妈妈又在爸爸刨好的眼里丢药泡过的紫色的豆角籽,教我用周围潮湿的细土掩埋。然后是一垄垄地浇地。浇地时妈妈开始咳嗽,她一弯腰久了胃就不舒服,就止不住狠命咳嗽,把早饭也咳出来了,但她还啥不得停下干活,因为怕误工。爸爸坚持在刚上了粪的地上种红薯,这时已经快上午了。干不了重活妈妈就负责将菜分捡装包。爸爸在地上刨好坑,我用水管在坑里注水,水管浇不到的地头爸爸用桶提水浇。我吃力地将接满水的桶递给爸爸,看爸爸轻松地提起,拎着桶往坑里倒,没有迟重的样子。爸爸又恢复到去年五一刚盖房时一下从铁桶上跳下的体力了。盖房后期的一个半夜,我听到爸爸体力极度透支后发出的幽深的唉声,穿透了我的心。注了两遍水后妈妈教我将红薯苗用三根手指压到坑里,再用泥土掩埋,说红薯苗不怕泥块,不需要用细土。还时刻提醒我根朝里,埋时留个眼,回来好浇水。种好红薯都一点多了,我们回到家两点。妈妈将所有的蒜苔和大部分韭菜、生菜、香葱都让我带走。拎着沉甸甸的菜,我心里也不轻松,原来爸妈给我的菜是老俩口这么不容易得来的,我这次只是凑巧回家赶上种了一回菜。
爸妈就是这样,拼爬着也不能荒费时机。去年五一,村里都在为多要些拆迁款盖房,爸妈也立刻行动,呼朋唤友,没请小工,只花了一万多点就盖起了房。街坊在门口看了眼走过,我问她家盖了吗?妈妈说她是光想干啥,啥也干不成。
爸妈最心疼的就是不能时刻立行让东西发挥出它能达到的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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