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在中国是个高级的数。
十三在儒释道三教中皆是大吉利数。佛教传来我国分为十三宗,布达拉宫十三层,天宁寺佛塔十三层,十三象征功德圆满。佛家有《十三经》,道家也有《十三经》,儒家亦有《十三经》,可见十三在我国是多么的广受群众喜爱。
十三,在西方是个糟糕的数。
耶稣最后的晚餐有十三个人参加,宴会当天又刚好是十三日,据说基督最后还被钉在十三号十字架上。在更早的北欧神话中也有个类似的典故:众神之神奥丁原本邀请了十二位天神吃饭,结果吵闹之神洛基不请自来,导致奥丁爱子,光明之神巴德尔惨死,从此世界陷于黑暗。
十三这个自然数在东西方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正如它在数学中的境遇一样有趣。十三是个奇数、质数,也是素数,可它既是第三个“幸运素数”,又是第三个“危险素数”。
我自己对十三倒没有任何偏见,既不算中意,也不算讨厌。我和十三唯一的渊源是出生于农历十一月十三日,每年的这一天,父母都会提示我生日快乐;可我却始终习惯于按照身份证上的数字过阳历生日,那一天有时会吃点贵的,有时会多块蛋糕,收个礼物;不过我一向认为,生日除了是母亲的受难日之外,没什么好纪念的。
巟,上下结构,即“亡”与“川”,放在一起便是“川流隐没”,亦即,水没有了。“巟”字同“荒”,不过从字形上看不难理解,“巟”比“荒”更甚,连草都没得长。
我本名“水长”,寓意“川流不息”,同“川流隐没”刚好相反。我想,这世界上所有的“不息”都终将“隐没”,而隐没就如同十三一样,有人觉得好,也有人觉得不好。其实“不息”和“隐没”很明显是个循环,是周而复始。我由于天生“不息”,就有了那么种渴望“隐没”的乖僻。
比如写文章。从第一篇文字开始,我就想着要把所有能写的一次写完,然后便可以踏踏实实地“隐没”;结果没想到几年后又有东西想写,还一篇接一篇写个没完,甚至这个故事没结束,下个故事就已经在脑海中飘来荡去了。可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由“荒”到“巟”,流水枯竭,寸草不生。到时,也许才真的能过上一阵子心灵虚寂,清静无为,没羞没臊的自然生活。
前几天看到一则新闻:在塔里木盆地最低处,塔克拉玛干沙漠最东端,世界著名干旱中心,被称为“死亡之海”的罗布泊已经复活。罗布泊本名罗布淖尔,蒙古语语意为多水汇聚之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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