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结论,《神奇女侠》很好看,在保有DC作品的改编特色前提下,将动作武打、情感描写、信念现实的刻划完美熔于一炉,剧情起承转合层次分明,既能突出这位DC最强女英雄的特色,又能埋下和「前作」《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与「后作」《正义联盟》巧妙连结的梗,有承前启后之效。如果说《加勒比海盗5:死无对证》给我的好看是因事前「低期待」的反差所致,那本片给我精彩则是完全符合我的「高期待」,完全没辜负「不看不对起自已」的期许!
说实话,在进场看《神奇女侠》前,我是既期待又害怕受伤害的。「期待」是因为神奇女侠在《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里戏份不多却抢尽风头的亮眼表现,令人产生观赏专属她个人魅力的独立作品的强烈渴求所致;「害怕受伤害」则是之前听闻华纳公司高层有鉴于《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的评价不如预期,便有改变系列作品风格的念头的消息传出,再加上对《神奇女侠》的导演不太熟悉,担心她的叙事风格会和以往DC作品的特色相差太多。所幸,看完之后的感觉,这种忧虑是多余的。
一直以来,若论对超级英雄电影的偏好,个人给予DC作品的评价是平均略高于Marvel系列的(但我不是DC铁粉XD);以「角色刻划」而言,DC英雄大多背负了不同原因形成的沉重十字架,导致内心有其脆弱和黑暗的一面,所以和我们平凡人有了「心理上」的接近性(原来他们也是相当程度的「凡人」),而维护正义之时,又要与外面邪恶和内在心魔两边同时作战,这种情绪起伏更能引起我的共鸣(因为我们一般人不也常要同时面课业、工作和内心其他烦恼的双重压力?);以「动作场面」观之,除了《黑暗骑士三部曲》之外,自《超人:钢铁之躯 》开始,到了即使剧情评价两极的《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其战斗画面的表现非常符合个人吃重咸的胃口,力量摧枯拉朽、速度竞速狂飙,整体呈现出震憾、压迫的气氛,我真觉得才是「超级」英雄电影 该有的战斗程度(以上纯属个人偏好,无分对错优劣)。
持平而论,以「动作爽度」来看,我觉得《神奇女侠》逊于《超人:钢铁之躯》和《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但仍具相当程度可看性。因为若论「战斗模式多元性」,则是本片胜出。片中可见希腊古武术对博、格斗技对枪械、枪炮对枪炮和神袛之间的神力大PK各种目不暇给的战斗模式。希腊古武技的对打特色予人一种很浓烈的「慓悍感」,但又能显现出各种既灵活又高难度的动作,进而增添了「技巧性」的「赏心悦目」感。到了德军上岸那段,古武术与现代兵器的大对决更将这特色发挥到最大,德军虽有现代科技枪炮的极大优势,但亚马逊女战士靠着惊人体能和超人武技,不但不落于下风,且在枪林弹雨下穿梭自如,找寻空隙或制造机会直接了结对手,尤其那幕凌空转身「一箭三雕」的慢动作镜头,「视觉上」极尽华丽之感,「意涵上」更有不负「神选战士」名号的象征。
若「惨烈度」,《神奇女侠》前线战场的镜头, 子弹密如疾雨、炮弹此起彼落,「地」无完肤和断壁残垣的影象,其氛围相当不错。而且,最后兄妹两「神」的的决斗,虽然不如查克史奈德导演的重击破坏的震撼特色,但仍有最基本的「毁天灭地」气势。尤其是黛安娜看到爱人舍身取义时悲痛之下而力量大爆发的那幕,在熊熊烈焰的背景下,一个个撂倒德军士兵的动作,很有《超人:钢铁之躯》氪星女军官的「瞬步击人」的风格,完全舍弃了技巧,而纯以压倒性的力量和速度广发敌人便当,我认为这部分的画面处理有达到了「力量和速度」共构而成的「压迫感」效果(是说不知怎么的,看到她战斗的镜头一直联想到《圣斗士星矢》XD)!
值得一提的是,《神奇女侠》上映前释出的多版预告几已交待了大部分的剧情走向,所幸编导叙事流畅,且将以下三个关键点描写得十分得宜,不但有效降低惊喜感的缺乏效果,更在部分情节有引人触动之处:
(1)最大限度发挥女超人的个人魅力:这部分是最重要的一点,几可说是盖过上述因素可能带来的反效果,而且即使在幼儿和少年时期,其个人特质就可见端倪,所以到了不忍世人受苦而挺身而出,再到「凡间」亲身体验「理想被现实戳破」的信念崩溃,整体情绪脉络不但有一脉相承的连结,亦有冲击转折的效果。每个画面的黛安娜是那么吸啨,有好胜的不弱于人、有纯真的直率真诚、有理想的满腔热血、有善良的苦民所苦、有迷惘的不知所措和有顿悟的价值确认等各种丰富情绪。这些和她美得不可方物的面貌相搭之下,竟有不同风味的吸引力。所以,说《神奇女侠》是以黛安娜(Gal Gadot )魅力为卖点,其实一点也不为过!
(2)搞不清状况的令人莞尔:黛安娜虽然是「半神」,且智慧超群、能力卓绝,但毕竟涉世未深,所以看她到「凡间」的英国,一连串的状况外反应实在是令人发噱。这些幽默的桥段十分自然,非刻意为之的夸大搞笑,完全溶入剧情的脉络里。虽然到不到令人捧腹大笑的地步,但每次相关场景出现时,却令人忍不住嘴角上扬连连,而且比例还不少。这在过往给人较严肃的DC电影中算是少见,然而却没有稀释整体情感的浓度和电影欲表达的主题意义。
(3)剧情深度和情感拿捏适中:以往的DC作品常被人批评太黑暗、太沉重,虽然我还蛮喜欢这种调性的啦!但评价和票房「平均」不如Marvel系列的英雄作品却是事实,而这次《神奇女侠》改善了这现象,又不失DC作品主题该有的严谨性,更没落入《自杀突击队》的冏境(虽然当爽片看还蛮不错的XD)。加上从小演到大,从天堂落入凡尘、从理想到面对现实,观众可以感受到角色的成长与转变,更有身为「半神」也无能为力的困境(这点也很符合DC英雄特质)。而且,最后男主角那段「有影无声」的告白和"I can save today but you can save the world"的台词处理得相当好,因为身为凡人的男主角纵使只能save today,只但却能同时save Diana from confusion and disappointment,而他的自我牺牲有他「对世人的大爱与对黛安娜的深爱合而为一」的意义,让原本对人类失望的黛安娜更因此恢复了「神性的至善和对人性光明面的肯定」。我认为这一段处理恰到好处,在表现形式上没有生离死别的洒狗血渲染,只有不枉此生的令人动容(尤其是临死的泰然一笑:我为人类和平奋斗过了,也有幸和希腊女神相爱过,这一生无悔了)。这几个连续画面没有以往DC系列的黑暗沉重,但简单中有细腻,细腻中有触动,故仍能感受其「深度意义」所在。老实说,我在这里真的有感动到,果然女导演就是不一样。
不过,《神奇女侠》也有几个无法忽视的小毛病:其一,天堂岛上黛安娜的选择有点快,女王的态度软化也仓促了点,徒增突兀感;其二,编导安排了一些配角,并给予了剧情上的相当铺陈,可是在中后部分却有点草率,如毒药博士、德国军官、甚至是史帝夫的伙伴们等,感觉没有发挥应有的角色重要性,对剧情推重亦是可有可无;其三,BOSS战虽然有营造出些许「毁天灭地」的感觉,但和《超人:钢铁之躯》的蕯德将军及《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的毁灭日之战相比,气势上真差了不少(那种水准目前果然只有查克史奈德处理得最好)。如果能像前二片的终极决斗一样,打得天翻地覆,而且不光只是能量对轰,若还有各种格斗技的近身对战,不但不负亚马逊神选战士和战神阿瑞斯之名,也更能传承自《超人:钢铁之躯》及《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的超爽度战斗模式的优良传统。所幸,整体的动作场面水准够,故可看性仍佳。
还有,DC电影作品的艺术设计一向令人激赏,《神奇女侠》当然也没令我失望。片头诉说远古众神之战的动画镜头就很有浓郁的奇幻风格,时间虽短,但有相当程度的史诗感呈现。加上宛如世外桃源的天堂岛,建筑依地势而建,墙柱上的图案与雕饰与外观尺度的雄伟与崇高象征,不但尽显希腊神话特色,也有辉煌之感。此外,即便是英国与德国的近代场景,室内摆设和服饰也是极富考究,当代文明与风情亦清楚可见。
再者,很多人都说《神奇女侠》是突显女权意识的象征;确实,本片有许多相关剧情设计的暗示,不过除此之外,看着一位「从天堂落入凡尘的女神」 ,历经现实与理想的磨合,在爱的感召之下,更加坚定自身信念的过程,才是令我最触动之处。因为这个历练终于让她成为「心、技、体」更为成熟强大的女超人,能够担负起「守护世界」的重责,除了突显主体性之外,更确认了「自我存在的信念与价值」 。相较于「女性平权」的意涵,这是个超越男女议题、更高层次的的终极意义,所以我对这部分的寓义更有感觉!
总而言之,《神奇女侠》总算为DC扳回一城,如果在美国正式上映后的票房和评价也能叫好叫座,那更可谓「一雪前耻」了。在之前的影评说过,今年的暑假档大片有四部是「不看对不起自已」的电影,《异形:圣约》、《神鬼传奇》与本片是其三,然前者虽然好看,但严格来说,只算中上而已,而后者却令人失望,沦为「普普之作」,但《神奇女侠》却有高标符合个人的期待,剧情流畅、配乐动人、打斗精彩、神话与科技的融合更没有违和感。最重要的是,《神奇女侠》根本是为Gal Gadot量身订作的电影,全场魅力四射的表现,真的令人不想目光从银幕上移开。整体而言,《神力女超人》是部不看可惜的佳作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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