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周末,我为自己制定了拍鸟的线路:早晨去南园,下午去大观楼。
南园的各种鹭和海鸥让我认为可以守一整天,下午去大观楼则是为了灰喜鹊。那天在金殿,有人给我看照片,他在大观楼拍到灰喜鹊洗澡,逆光拍摄,鸟翅近透明,水滴飞溅,画面非常美。他说那天很晚了,到大观楼游玩的人都回家了。我想:这还不容易?在那里守到太阳西沉即可。
一早就到了南园,不知为何,海鸥少了许多,苍鹭离得太远,看样子不像要起舞的样子,仅有的数只白鹭也在打盹,大翠不在柳枝上,鹰也不在树上,甚至拍鸟的人一个都没有。我有些疑惑:莫非他们下午才出现?
坐在亭子边守了一会,几只红臀鹎在晒太阳,一只灰卷尾在枝上飞出飞进地捕捉飞虫,一只喜鹊在收集枝条建窝,一群麻雀在觅食。而我就这样坐在阳光中,看着它们或闲暇或忙碌,发现与鸟在一起,一切都简单了,也不过是填饱肚子,建筑巢穴,晒晒太阳打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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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南园而言,大观楼很大,因而鸟儿也就不集中。不过我不在意,先看了一会在湖中狩猎的池鹭。它是个高手,一会就叼条泥鳅,有次泥鳅特别肥大,它吞咽进去后,脖子都撑变形了。黄臀鹎在女贞树上吃女贞果,奇怪的是这几只黄臀鹎一面吃一面把尾羽高高翘起,还有一只更夸张,它的羽毛蓬松得不成样,看起来都不像一只鸟了,而是一堆杂乱无章的羽毛。突然见有鸟穿过树枝,立即追过去,然后连忙慢下脚步:三只黄臀鹎在饮水。随后蓝翅希鹛到了,它们来洗澡。黄臀鹎那么大的个子,那么小的蓝翅一点也不胆怯,它直接跳进水中,搅得水花四溅。黄臀鹎非常无奈,但也没有生气,更不与蓝翅打斗,它们扇扇翅膀,离开了。随后在树枝上观望的蓝翅都飞下来,跳进水中,把翅膀和羽毛打湿,再跳出来。打湿了羽毛的蓝翅看上去很滑稽,没有了之前的秀气模样,一个一个像调皮的小顽童。
还来了一只绣眼,等了一会便离开,想来是蓝翅多,地盘小。麻雀也来了,它们耐心地等,蓝翅走后才去洗澡。它们随意得多,羽毛略一湿就出来了。它们走后,还来了一只柳莺,我怀疑它是来洗脚的,因它只是进了水,东张西望一会便离开。又等了许久,确定那只绣眼不会来了才走过去看一看。就是盆景盆积了一汪雨水,鸟们也不挑剔。奇怪的是,那么一丁点水,不知蓝翅是怎么弄出水花四溅的效果的。
遇见这群洗澡的蓝翅,便觉这一天值得了。只是有些奇怪,不知它们为什么是正午,而不是黄昏来洗澡。
随后遇见曹老师,他在守大翠。说等了一早上,不见大翠过来。他建议我去拍红嘴蓝鹊。
有段时间,大观楼的红嘴蓝鹊让许多人趋之若鹜。那是一只美丽得像画中才会出现的鸟,我看到照片时都惊讶:这么漂亮的鸟就这么出现?然而等到元旦假期我有时间了,又听说它走了。曹老师说还有人在守,让我过去看看能不能拍到。
于是去看看。的确有人在守,不过都说没有见到。反正无事,而我又准备呆到太阳落,就跟着一起守。红嘴蓝鹊没有来,麻雀来了,在中山杉上,伯劳也来了,在树枝上。伯劳来时,我在看手机。一位老师立即提醒我:快拍。他们并不动相机,据说已拍得太多,因为知道我是新手,拍到的鸟不多,才提醒我拍。
得知昆明有伯劳也是大为惊讶的。这是一只非常出名的鸟,因为“东飞伯劳西飞燕”的诗句。其实它长得很朴实。
时间渐晚,大家逐渐离开。我向一位老师询问灰喜鹊洗澡的地方。他说,那是去年7月的事了,刚好碰到,不是时时都能遇上的。于是我也准备打道回府。他却提醒:你去看看小翠在不在。依他的指点找到迎春花,并不见小翠。正打算返回时,他过来了,告诉我小翠一般喜欢停歇在哪里,人站在哪能拍出黑背景,这样小翠才好看。又带我去看大翠停歇的地方。他那么热情,我反而不方便说之前已见曹老师守在那里了。
拍鸟的人大多热情,见了面,不论认不认识,都会交流经验,在哪里拍到了什么鸟。也会拿出手机来翻看照片,说说哪张照片是什么时间在哪里拍到的。于是一些经典的照片,一提起,好像人人都知道是谁在哪拍到的,当时的情景如何。而我也发现了,还是要听从这些前辈们的意见,不能自己想当然地去拍,毕竟他们经验丰富。
没有看到红嘴蓝鹊和灰喜鹊,小翠和大翠也不知哪去了,却也不觉得遗憾,因为我看到了一群洗澡的蓝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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