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连载:《离婚》(36)
石楠正和儿子跃跃边吃饭边聊天,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闪亮了一下,原来是马凯发来的微信:非常想你和儿子,拍张照片发给我吧!
石楠心里一震,赶紧把微信拿给儿子看:“爸爸刚发来的。”
跃跃看完微信,起身来到妈妈身边,俯身把头靠向石楠:“妈,您拍个咱俩的合影发给爸爸。”
拍完照片,石楠没有马上发给马凯,而是回了一条微信:稍等。然后迅速从座位上站起来:“儿子,不吃了,我们走。”
石楠抓起背包,回头问站在身边的儿子马跃腾:“附近有投币公用电话吗?”
“妈妈,别慌。您要干嘛?”
“妈妈有急事,和爸爸。”
马跃腾紧跟着石楠:“您在门口稍等一会儿,我去买单。”
石楠在餐馆门口四下张望,街上,除了假期里手持电话,尽情享受悠闲生活的人们,目力所及之处,根本看不到任何公用电话的影子。
“妈,我们学校里有投币电话。”
石楠听儿子说校园里有投币电话,一把扯住马跃腾的手,急忙往学校的方向走。
“妈妈,别慌,您不是告诉我说遇事要冷静吗?”
听见儿子的话,石榕虽然没有吭声,脚下的步伐却变得平稳和缓起来……
拨通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响了两声之后,石楠感觉电话被接听了,但是没有人说话。
迟疑了片刻,石楠说:“是我。”
听筒里依然没有回复的声音。
石楠只好再次自报家门:“我是石楠。”
沉默片刻,马凯的声音传了过来:“楠楠,你和儿子好吗?”
石楠听出马凯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和情绪低落,所以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轻松些:“我和儿子在一起呢,都挺好。这个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
“听我说。赵薇进去了,把通过她买护照的人都撂了。我今天被市局刑侦大队传唤了。”
石楠眼前浮现出那天马凯从检察院回来的情景。
“马凯,还是争取主动吧!我明天一早的航班回家。”
“听我说。我跟刑侦大队的人说,你虽然跟我去明泉水库了,但是你不知道护照和死亡证明的事儿。石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
“公安局会找我吗?”
“也许。石楠,关于我的事情,你和儿子本来也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了?”
石楠心里一片茫然,真的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
“石楠,告诉儿子,爸爸对不起他。”
“跃跃就在我身边,你和他说几句话吧。”
石楠把话筒递给儿子马跃腾。
“爸,是我。”
“儿子,爸对不起你和妈妈。”
“爸,谁都有可能做错事,我们是一家人,没有谁对不起谁。您还是听我妈的劝吧。”
一阵沉默过后,马跃腾听见爸爸马凯说:“儿子,爸爸就是下不了决心。现在想通了,听妈妈的劝。”
“爸,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我爸,我爱您和妈妈。”
马跃腾听见电话里传来了爸爸马凯呜咽的声音:“儿子,爸爸对不起你和妈妈,爸爸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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