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吃完饭闲着没事,我躺下正在床上玩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堂姐玉玲的信息:
“玉霞,你在家做什么呢?上班没有?”堂姐问。
我先是一惊,堂姐从未没有给我联系过,我们的联系方式无非是从我们老李家群里搜到的。怎么会突然问起我这个?
我赶紧的翻看她在群里的聊天记录。
原来是过年了,家里的一个保姆回家过年去了,大爷大娘的生活一个保姆照料不过来,急需用人伺候。
我略微沉思了一下,说:“没有,过年在家待着呢。”
“你看到我在群里的聊天记录了吧?你大伯大娘的保姆回家过年去了,现在他们急需要人照顾,我在群里发了招聘信息,高薪待遇。你能不能过来?”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爷,是我三爷的长子,我父亲的堂兄。他们几个弟兄从小在一起吃苦长大,感情深厚。后来十几岁的时候,我大爷带着我的两个叔叔离开家乡出去闹革命,革命胜利后就留在了当地成家立业,再没有回老家。
老家的三爷三奶奶把我的父母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他们一起生活,相敬如宾感情特别深厚。在他们患病其间,我母亲尽心尽力地伺候,行孝,这也让远在他乡的大爷感激不尽。我父亲去世后,我大爷在经济上不断照顾我母亲,每次给的钱比我给的还多,这也很让我感动不己!
现在大爷大娘急需要人照顾,我理应该责无旁待!还用考虑吗?别说闲着没事,就是再忙也要抽出时间去啊。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说:
“我去吧!什么时候去?"
“如果你有时间,明天就可以过来。”
这么急啊,看来是太需要人了。
“好吧。那我准备一下。"
“嗯。明天我派人去接你,把你送到火车站,然后你坐火车过来,到了我去接你。”
“好的!"
就这样,大年初四早上,我的表妹夫刘一亮开车过来,接上我从香河出发,把我送到北京西站,我坐上开往南下的硬卧列车,晚上到达开封。
到开封北站,玉东哥和玉玲姐开车把我接了回去。
将近九十高龄的大爷身体很虚弱但看上去还可以,生活基本上能自理。看到我,看到老家的侄女来看他了,感动的眼泪哗哗直流,不知所措的放声大哭…
寒喧之后,我去看了大娘。大娘己成植物人多年,什么都不知道了,全部依靠保姆伺候。
家里有个保姆四十多岁,个子不高精明能干,本地人。
每天堂姐玉键给安排工作。
玉键六十二了,大我八岁,也患有糖尿病,实际上就是因为她身体欠佳需要住院治疗才让我过来的。
每天早上5:00起床收拾屋子搞卫生洗漱做饭,吃饭。完毕给大娘换尿不湿洗脸洗手洗屁股舒筋骨穿衣服起床,喂饭。
饭后休息会儿,我和保姆搀扶着大娘在屋子里来回走两圈。大约十点半多,把大娘搀扶到床上衣服脱了安顿好躺下睡觉。
她睡了我们开始做中午饭,饭做好了赶紧吃,吃完了给大娘准备饭,打糊,再给大娘穿衣服起床,喂饭。饭后在屋里搀扶着走两圈,二点半左右安顿睡觉。这个中间我和保姆可以稍微休息会儿。
4:30分左右开始做晚饭,还是按前两次模式进行,忙完大约9点。以后就是我们的时间了,中间起来喂大娘一次水,看有没有尿床,尿湿了换了,没有的话就不用管了。
基本上天天如此,一天天连门都没有出过。
做了有四、五天,我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大娘那么胖,身体很重,我每次给她穿衣服抱她,用尽力气都抱不动。一般还都是保姆做,(惹得保姆对我意见特别大),就这我都受不了!我也五十多岁的人了,累了挥身酸困,腰疼胳膊也疼,感觉筋疲力尽!心想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玉键也看出来了,怕我累出毛病有个好歹什么的,不好给我的家人交待。
他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我回去不用我了。
临走的前几天晚上,大爷给我们姐妹几个开了个家庭会议,简单地讲述了我们大家族的历史,完了给了我一万块钱。
我说什么也不要,大爷不行,说这不是工资,是情份,是包含着永远扯不清的情份在里面,没办法,我无可奈何地收下了。
次日晚上,玉玲姐又带着我去游玩了好几个景点,好吃好喝的为我送行,路上还给了我一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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