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纫是县里一个小公司的职工,长得肉呼呼的,走起路来身体一抖一抖的,全是肉。脸是圆的,脸颊透着红,淡淡的眉毛下面是一双贼溜溜的单眼皮小眼睛,鼻子很小,只能看到两个鼻孔一抽一抽的出气,嘴唇很薄,薄到了声音都从嗓子眼里跑出来了,只要一说话,整个工作间都能听到她洪亮不加遮掩的声音,真是不见其人已闻其声。
袁纫长到二十二岁,还没有对象,父母着急的不行,怕她在家里白吃白喝养她一辈子,就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结果几乎毫无例外,所有的男人都被她吃东西斯斯斯的声音和说话能把人耳朵震得发颤的声音吓住了,都知难而退。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自己和本公司一个长得很削瘦的男工搞到一起了,而且没多久还怀孕了。她妈妈高兴的不得了,终于有人要了,于是,在威逼利诱之下,这个瘦弱的男人就和这个健壮的女人,结婚了。
奉子成婚,总是有点让男方不舒服,感觉有点乘人之危。但是,生米煮成了熟饭,一时失足成千古恨,只能接受现实负起责任。婚后,袁纫倒是蛮高兴,不久,生了一个男孩,长得也是瘦瘦弱弱。
袁纫的丈夫叫刘庆,平时话不多,自从生了孩子,就一心一意挣钱养家,夫妻两个人本来也没什么共同语言,现在更是没什么话说的了。袁纫下班回到家就是看电视,刘庆看历史小说,孩子自己玩自己的,各自为政,谁也不打扰谁。时间久了,这生活就变味了,感觉就像临时凑合在一个屋子里的两个陌生人。
袁纫忍不了,女人容易寂寞,漫漫长夜,却是同床异梦。部门的夏经理,五十多岁了,一脸皱纹,却是人老心不老,袁纫就送上门了,好处就是既打发了寂寞,也得到了一个小部门助理的职位。在家里受到刘庆的冷淡对待,心情不好,到公司就看着小部门里那六七个归她管的底层的小职员那个不顺眼,就是一顿臭骂。有时候找不到可以出气的人,开晨会或者夕会的时候,就对着全体员工说脏话,小部门经理就默默的看着,也不说什么,都知道她和部门夏经理的关系。
再老实的男人,面对老婆红杏出墙也不会无动于衷。因为袁纫在单位里依靠着部门夏经理嚣张跋扈,她所在小部门的员工都对她十分不满,于是,不管真的假的虚的实的,关于她的各种不雅的事情就全公司乱飞了,世界其实很小的,刘庆自然很快就被有意无意的知道了这件事。
在确凿的跟踪了几次以后,刘庆带着上初中的儿子冲上了偷情公寓,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力量,刘庆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两个人在床上的不堪,不再年轻的身体散发着衰老与无耻的气息,女的披头散发刚从震惊中醒过来,男的一脸茫然愤怒。刘庆的儿子刘奔大叫一声,妈,你好不知廉耻。然后冲过去,朝着床上那个比爸爸老很多的老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刘庆气红了眼睛,身体本来就瘦,现在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就像得病了似的,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用愤怒羞辱的眼神直愣愣的看着这一切。
第二天,整个公司都知道这件事了,部门夏经理被叫去谈话,念其年老且为公司服务了一辈子,同意其提前退休以代替开除。袁纫影响恶劣,自然是辞退开除。两个人都灰溜溜的走了,袁纫还没有离开部门的门,里面的前同事一片喝彩声。
刘庆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反复考虑离婚的事。他在脑子里把相关的事情都过了一遍,准备第二天就起草离婚协议。这袁纫没脸没皮的回到家里,自知理亏也不敢言语,默默的做着饭,心里想着这个家估计保不住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是看着刘庆不言不语,她做的饭他也吃,不吵不闹也不提那件事,心里还是存着一线希望。经过这件事,袁纫也是元气大伤,工作没了,尊严没了,夏经理因为这件事对她以仇人相待,她的精神上大受刺激,似乎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刘庆第二天晚上下班回家,手里拿着从公司打印好的离婚协议,满脸凝重的走进家门,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始一场不知是否艰难的谈判。可是映入眼帘的是儿子沾满鲜血的双手,以及儿子手上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刘奔一副爽快的样子,看着父亲,洋洋得意的说,爸,我把那个荡妇处理了,我给你报仇了。
刘庆一听脑子就蒙了。屋子里满是血迹,客厅的地上袁纫躺在血摊中,已经面目全非扭曲的不成样子。她全身上下全是刀伤,不知道被她的宝贝儿子砍了刺了多少刀。不知道她死前看着她生养的儿子为了给父亲出口气而愤怒的失去理智一刀一刀刺向她的时候,她心里作何感想。恶人自有恶人报。可怜无辜的孩子成了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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