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文学有些个年头了,文学于我而言俨然一位含情脉脉、丰姿绰约的女神。但这位“女神”太有品位和个性了,贼拉的不好追啊。我是真心喜欢她,可是人家好像压根儿就对我不感冒,我很遗憾。
日子一长,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这个所谓的“回响”,实际上也就只好夜有所梦了。
昨夜入梦,梦见自己似乎在民国时代的夜上海,流光溢彩的大街上闲庭信步。忽然听到街边一所民宅里仿佛有人在吵架。我这人向来干别的不行,就是好奇心特强。于是连忙凭借夜色掩护轻手轻脚地溜到那吵架人家的窗下,偷眼往屋里一瞧:唷嗬!那吵架的两个人我都认识,一个是大名鼎鼎的鲁迅,另一个人虽然年轻点,但也不含糊,他叫郭沫若。
鲁郭二人坐在屋里的一张桌子对面,正在那儿面红耳赤地互撕呢。“你的杂文短小精悍,像什么匕首啦、投枪啦,那你也不能随便逮着谁就扎谁啊!打击面儿也忒大点儿了吧?”年轻的郭沫若眼睛瞪得跟青蛙似的冲着鲁迅发难。
鲁师傅的气儿也不顺啊。绍兴师爷的脾气更是从历史上说就不好惹:“若从你的所做所为、为人为文上综合起来看,你实际上就是一个‘才子+流氓’呀!”鲁迅这句话实在是有点儿重了,郭沫若气得脸色铁青,他当即就起身出屋拂袖而去了。吓得我一缩脖子赶紧蹲下身来,猫在墙根儿不敢出声。
老郭愤然离去后,我则鼓起勇气哆嗦着进屋了。“鲁师傅,侬好。晚辈我是侬的粉丝儿,我写的文章给侬好多篇了。侬看过没有?觉得如何?先生。”
鲁迅跟郭沫若刚吵完架,正余怒未消呢。我也实在是倒霉,来得太不是时候。鲁师傅听完我的话,他嘴上的那撮儿小胡子一撅,俩眼珠子往上一翻:“我写的东西,别人说吃的是草,而挤出来的是牛奶。可你写的东西呢?我看是刚好掉过来,吃进去的是牛奶,而挤出来的却偏偏是些破絮烂草……”哎呦!哎嗨哟!你个老鲁,怎么这么说话?
我也被绍兴师爷给气得夺门而出。我气乎乎地顺着马路往前走,见前面晃悠着一个郁闷的人影儿,仔细一看,啊呀呀!正是蔫头耷脑的郭沫若。我和老郭素来神交已久。这时我俩都刚被鲁迅骂完,真乃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悲催呀。
“老郭老郭,鲁迅骂侬是才子+流氓啊!鲁师傅真坏。”我有点儿讨好儿似地跟郭沫若套近乎儿。“他一直就是那个屌脾气!”老郭还是气乎乎。“侬是才子+流氓,那侬看俺是个啥么?”
老郭没好气儿地白了我一眼:“鲁迅骂我是才子+流氓。你敢说自己是才子么?”“不敢不敢啊。老郭。”我连忙自谦。“既然你不是才子,那就是流氓喽。”“嘿你个老郭,净特么瞎说!”[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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