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的星期天令人索然无味,昨天还一派晴和暖阳,绿树成荫总算有些夏日风貌,原想今日出行远足,不料天意难测气象变换陡然。
我跟老白如往常一样各自坐在自己的电脑前,各自戴着降噪耳麦,他几乎对着电脑一整天,我在扶手椅里不时变换姿势,电子书看累了就抬眼在油管儿上找视频看,其实无聊得很。
突然,视线的余光仿佛捕捉到窗外已暗的天色亮了一瞬,接着隔着耳机也听到窗外的轰鸣。我立刻转头看向窗外,同时摘下耳机,老白原本专注于他的电脑屏幕,但或许也是余光发现了我的动态,先看向我,再看向窗,接着也摘下了耳机。暴雨击打地面、墙面和窗玻璃的声音灌入耳中,伴随着风声的呼啸,窗外又亮了一瞬,接着是雷鸣。我们俩对视,带着欣喜,老白问我要不要观赏闪电,说话间来到我身边,牵起我的一只手,就活泼泼地拉着我来到了通向露台的窗前。
窗外天色灰蓝阴暗,隐约依旧能辨低空的云大朵随风迅速移动,在暴雨狂风的侵蚀下,露台上的小植物们楚楚可怜。熊孩子老白毅然打开窗,我们俩把脑袋探出去,雨的降落路线被风肆意搅乱,散漫地雨滴争先恐红地砸在我赤脚的脚面上,带着丝丝凉气,风带着雨水潮湿却清新好闻的气息也一同翻滚入室。天边亮光一闪,我们看不到闪电的形状,因为它大概在我们头顶、房顶的上方,只有光晕照亮一瞬间一片天,随之而来雷声阵阵。我们俩开心极了,可是重复几次都只有光晕不见闪电劈空而过,还不断地有雨水狂风呼啸而入,我们于是关上窗,转移到厨房的方向。
厨房新换的窗左右两侧大大敞开,我们两个脑袋相依架在窗沿儿上,这回风向于我们有利,不再有狂暴的雨滴砸进来,依然是好闻的气息,耳畔风声不断,雷声远近此起彼伏,不时我视线的右侧极限滑过亮光,映得一小块天色发出橘色、粉色、紫色、灰色等莫名混合的颜色,实在难以描述。啊!一道闪电由右至左在我视线正前方滑过天际,霎时天光大亮,却瞬息不再,唯有雄浑雷声如在云霄上怒吼。我们两个更加开心,我整个人都清醒了,一扫整天的萎靡不振。没多久,又一道闪电,较之前纤细些,右上方起始左下方结束,像一道天空的伤痕,接连而至的雷鸣或许是痛苦的嘶吼。没想到电闪雷鸣如此密集,右侧天空,接连闪亮,由雷声判断应该距离我们比较远。我们两个人都是瞪大双眼,不愿错过任何一次天光乍现。又一道在我们眼前蜿蜒展开的闪电划过,是龙啊!我对老白说,我们中国的龙的形体就是这般,大概是古代中国人看到这样的闪电想象出来的吧。老白说,今天这种情况就是很多巨龙在天上打架吧。嗯,也不无道理。
我们两个脑袋依然并排架在窗沿儿上,望着天色渐暗,雷声渐消。几分不舍地关上窗,又回到各自的座位,对着电脑,戴上耳机。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纪录片,我则开始写日记,敲打键盘至此,老白突然看向我:你在写东西?我说:是的。老白(可爱状):关于我?我:关于咱们俩,记凭窗看闪电。老白:哈哈哈,journée mémorable! (有意义的一天)——不无讽刺,因为我们事实上彻底虚度了一整天。我:是啊!记下今天最有意义的一刻。(如此一来,好像没有荒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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