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开元年间,有个修炼道术的,人称焦练师。人们说他能上天入地、降妖除魔。
早年间,焦练师与人说他会穿墙术,人皆笑之。
有好事者视道家为妄,与之打赌,令其一炷香工夫,于日间自相府取得银铤,以底座“姚崇奉银”为信,示与众人,再送回。若成,好事者必具备束脩,从此信道。
翌日,焦练师果取得银铤,上有“姚崇奉银”几字。众人皆奇。
姚府库钥为姚相亲持,常人难以接近。
待焦练师还银铤,好事者欲跟随,焦练师说,道人施法不可为旁人所见。
焦练师离去,好事者偷偷尾随。
至姚府后院墙角下,见那焦练师一矮身,伸手入墙,倏然不见。
好事者异之,拜其为师。
从此,口耳相传,称焦练师坐直行正,不以术法行盗事,从其修道者日多。
焦练师众弟子中,有个黄裙妇人,姿容姝丽,自称阿胡。
她学道三年,请求离去。
焦练师爱其貌美以致拜师者众,束脩丰厚;令其勿去,言尚有未授之艺。
阿胡住了月余,见仍是那炼丹符水,便欲离去。
焦练师说:“不少弟子因你而留,你受大家尊宠,何必急着离去?”
阿胡才道:“我本是野狐,来此为学习道术;现无道术可学,不能再留。”
焦练师闻此,念动咒语,剪纸为索,要束住野狐。
阿胡化作一阵清风。
焦练师含符水喷之,欲其现形。
阿胡早化甘露点点,符水尽散。
焦练师无法,命众弟子围住野狐。
弟子念其和善可爱,不忍动手。
阿胡感念素日师兄弟照拂,也不愿动手。
僵持间,焦练师于嵩山顶设坛,祈告太上老君:“弟子不济,身为道家传人,今为妖狐所辱,弟子恐怕大道遭毁啊。” 辞意恳切。
弟子们见此,也都跪下。阿胡不为所动。
忽然,神坛四角冒出香烟,片刻结成紫云,高数十丈。
云中现老君。焦练师大喜,告老君:“那妖狐将正法都学了去,还求老君赐以新法。”
老君点头:“你走到今天,是为美色钱财所惑。授艺三年,当报君。”
话音落,现一天神持刀腰砍野狐,阿胡当下毙命。
美人香殒,焦练师心下叹惋,口中称谢。
老君忽从云中飞下,变成黄裙妇人离去。
有歌曰:“修道莫学焦练师,穿墙不过钻狗洞;哪是不爱金银宝,借得银铤换束脩;贪恋世间妇人貌,不识阿胡乃野狐;野狐学艺幻老君,化身命抵三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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