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书
—— 致阿罗姐
窗外,天空低沉,有丧乐传来
我像个被洗礼者感受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
秋天是丰收的,我丰收了
病毒因子在我身体种下的果实
作为写作者也收获来自生活的回馈
没有什么不能被天空包括
也没什么不能被改变。你说的那些
正如词语在语境中产生变化
此刻,躺在床上,树叶被风起舞
下课铃声响了伴随着丧乐从远处赶来
九月
凌晨总有些记忆蔓延,每个词
都是片建筑在夜晚生长
你从梦里走来又走进
时间碎片,每一片都藏着你的影子
打开窗户有树叶落下
九月的风渐凉。坐下来吧
回忆落叶的一生
就像回忆自己。风吹冷身体
远处耀眼的酒店招牌
和那些不眠的眼睛,仿佛
离开土地的叶子在九月使你不安
与友登岳麓山
傍晚岳麓山被云层覆盖
有风,吹干游客汗水
吹不掉历史在山间刻下的行文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薛岳被赶跑了,司令部
只剩一个空洞
那些墓碑仿佛不久前刻下
现在墓志铭斑驳
而我们谈论的,仅仅
是虚构的部分
像电视塔发出的信号
书院大门,紧闭。夫子们
藏在经书某一页
长沙城也穿上新衣服
埋在这的人成了一堆黄土
来过这的人离开后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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