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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是公司里唯一一个因为分手而请了三天假的员工,神奇的是,老板居然准了。
逗逗说,老板偏爱你。我说偏爱个毛线衫,我又不是要和他谈恋爱,工资一分钱也不会少扣的。
逗逗是下班后过来开解我的,她以为我请了这么奇葩的假一定会在家里痛哭流涕,说不准还担心我会自杀。然而,我没有,我只是有点懵,不知道该怎么办。
和我谈恋爱的人消失了。是的,没有争吵也没有打一声招呼,只是他连带着他的东西都从这个房间里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只有阳台上那株虎皮兰旁边的新鲜烟头提醒我,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和我在一起六年的那个男人,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逗逗说,要哭你就哭出来。可我觉得没什么好哭的,结婚十年二十年的夫妻说分也就分了呢。我只是恍惚,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逗逗也替我疑惑,说他不是被绑架了吧?或是出了什么要命的事?
我叹口气,说对,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他从从容容地打包了自己的东西,连一只袜子或一支笔都没落下,趁着我不在,被绑架了,被要了命。
逗逗说我嘲笑她。我没有,我只是嘲笑我自己。我从来就留不住男人,我只有我自己。
我能想象,老妈知道了一定又会数落我一通,然后精神抖擞地开始替我物色相亲对象,她本来就不太喜欢廖晨,觉得他太斯文太书生气,家里又穷得很。她巴不得我和他早早分手,可真分手了保准又会骂我窝囊无能,连个臭男人都把不住。以前她这样骂我的时候我会顶回去,说我这样不还是随了你,她这时就会气的手指直颤。可现在我不会了,我妈这个人也很可怜。
要是穆如杉知道了呢?她一定高兴极了,会欢迎我重新和她一起去探索大森林,恭喜我没有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耳畔又传来逗逗的聒噪声,她说,苇苇姐,你男朋友,呸,你前男友的东西一点不落地都带走了,那你,那你有没有看看,你少了些什么没有?
我浑身一激灵,转头盯住她。她一脸说错话的懊丧,我心里却突突地紧张极了。
我奔向床头柜,手忙脚乱地一个一个拉开抽屉,翻找,再翻找一遍,是的,找不到了,怎么也找不到了。
夕阳的最后一点光线也没有了,夜色仿佛一瞬间就席卷了上来,冰冰凉凉的。
我回头对逗逗说,没,重要的东西都在,心却觉得缺了一个角。
廖晨,你为什么这样,你到底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老娘是不会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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