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似乎是渐渐溶到空气中的,弥漫着吸收包裹了所有的光,跟随着夜的指使,世界变得安静。
粗心的人没有将窗帘拉尽,偏偏给这黑暗撕扯开一道裂痕,如同某种因子的光粒蹦蹦哒哒地由此而出,在暗灰色的地板上洒下细长条的一片,紧闭的双眸被描摹出醒目的白。
薄薄的遮盖物自然难以阻碍这白的穿透,终于随着眼珠的几下蠕动眼睛缓缓睁开。
无法入眠。
事实上,难以入眠,又怎么会只是光线的错……
过错里还有他物。
细究起来,其实这一天自己做了些什么都无从知晓也难以回忆,当然这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浑浑噩噩,只是开学初的“百废待兴”总能轻易使我陷入游离状态,至于那可怜的课堂知识,其简单程度则使我游离得更为彻底。
老师们倒是个个急于重建,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的不间断的开着,同样的内容变着花样的讲,重复着我几十个日子前就听过的内容,只不过在坐的有些人没有听过罢了,区别在于,试读之后我选择了留下,有些人选择了离开,而留下的人自然听过。
这里可能需要说明一下,在暑假期间我来到这所学校试读了七天,试读过后接着又度过了几十个日子的暑假,而暑假之后我便正式到这所学校读书了,现在,是开学后的某一天晚上。
有时候甚至现在也常常会问自己,那一年的我究竟是因为想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格局才最终选择来这里的还是因为试读时候碰到的女生才最终来到这里的呢?
只是,时间与经历的磨合总会使得什么东西被消耗殆尽,那时的想法便很不巧的成了其中之一,所以我无法回答。
也罢,谁在乎呢?
不过说到底,在这里的日子,终于还是成了我太难忽视的过去。
说的有些远了,回到最初的话题,迫使我睁开眼睛的还有脑子不知倦怠的运作,并非只是窗外的白。
大脑运作着编织出一幕幕画面从眼前带过,每一帧都牵动着心脏——张力化为压力,压力则削弱了困意。
而我在抗争了许久之后只好放弃抵抗,睁开双眼。
尽管画面被白色取代,却是完全失去了困意,只是过了好久才算真正清醒,也才开始探究。
那画面是什么呢?
我当然知道!
又怎么会不知道?
——自从今天晚上的例会看到身旁的女生之后,错愕,后悔甚至愤恨这些个无知的情感伴着那女生的画面便一直在心中萦绕,无法抛却,而晚归时女生友人的话更是令我猝不及防,还有,自己紧接着的愚昧的回答,则是傻到再不愿提及。
其实这一切的根源大概是由于某种不该,某种不能昧着良心去做却再无法挽回的不该。
说起来,这所谓的不该也还是要先提到那次无意的一瞥……
在那一刻进入内心的女生便再难以抹去,只是记忆的模糊无论我怎么努力却仍是难以阻挡。
毕竟只见过一面。
再次返校,无论愿不愿意承认,内心却很真实地告诉我,我想要再见到那个女生。而这催生出的急躁轻易便掠夺了我本就不甚坚定的理智,致使仅仅根据简单的特征就草草做了决定。
是的,我根据印象里对女生一些特征的记忆,在现实中找到了落脚点——同班的一个女生。
短发,童稚面庞,可能还有那种身材小小的令人有一种想要保护的感觉正契合我的性格的缘故,同班女生与心中的形象渐渐重合,我认为,她便是那个女生。
而草草的决定便是——
“你可以随便说一句话给我听吗,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
在教室门口偶遇女生后,我将她挡住,说道。
说起来,谈到那时重新开始的格局,敢于主动同女生搭讪绝对算是其中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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