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童年记忆
我站在半人高的毛草中,望着高高的废墟堆,竞不知道如何下手……
两年前,这儿房子就被大哥推倒了,能带的带走了,能送的送人了,因为当初就没指望母亲回来,母亲毕竟到了要人照顾的地步了。
只是后堂屋在母亲强烈要求下没有被推平,里面还保留着一些母亲曾经用过的旧家当,比如母亲结婚时候的床,陪嫁的老式木柜,还有父亲在时一直被父亲称道的大哥二哥刚学木工手艺时打制的处女作——条桌,还有条桌上面墙上不知道何年贴上的猛虎下山的中堂和下面印有陈冲,刘晓庆等一排的明星画。
我站在堂屋中间,关于少时的记忆全部复舒,那些发生在这所老房子的一些趣事记忆犹新,仿如就在昨日。
母亲经常说我小时候老跟路,死缠人,大人到哪跟到哪,把三个哥哥烦的每天头等大事就是设法躲开我不被我缠上,特别是逢上晚上看电影的时候,把甩掉我去看电影当做是最幸福的事情。
虽然有时候他们被母亲强制带上我,也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乐意,总会把怨气大声发落在我的身上,在去看电影的路上变着花样折磨我,忽跑忽停,甚至躲在某个角落,看我在原地大声哭喊,然后忽地从背后大喊一声,把我吓得魂飞魄散。
每次电影我都看不到底,中途就睡着了,每次电影结束都是三个哥哥轮流把我背回了家,也无论这条回家路有多远。
所以我跟的最多的人就是母亲。也因为这个坏习惯,我曾经与死神擦肩而过。
在我五六岁的时候。
那时农村还是合作组,大家在一起做事挣工分,年底根据分数分粮食,那时候我们兄妹几个都小,只有母亲一人挣工分,父亲在徐州煤矿,一年难得回来次把,所以那些年母亲很是辛苦,一个人团着四个孩子还要到生产队里挣工分,而我甚是不懂事,就知道母亲对我最好,因此整天黏糊着她,用母亲的话说,就是走一步跟一步,一眼看不到就大声哭闹寻找。
一天下午,我照常跟着母亲出工,那天是在生产队的大场上做事,不知道什么缘故,一对曹姓兄弟俩大打出手,彼此都动棍动叉了,仿佛都想要了彼此的命。
母亲看到,连忙抱起我躲在人群背后,还未安神就觉得耳边一束冷风蹭蹭划过,突然听到一声闷响,继而听到我“嗯唧”的一声,母亲循声一看,我的脑门鲜血直涌,母亲顿时大声叫喊,周围人一见,立即围了过来,一位叔伯看到迅速从母亲怀中抱过我,边抱边说“快,立即送医院。”母亲回过神来,跟着叔伯往镇上医院跑去。
一场如火如荼的兄弟大战用我的鲜血宣告结束。
后来知道是曹家老二在打红了眼之后,不知从哪捡到了一个牛角,在砸向老大的时候,兴许注意力没集中,最后歪打正着砸到了我的脑门上了。
到医院时候,医生说,幸亏送的及时,更所幸砸到的是小孩,要是大人肯定没命。
我的脑门被缝了七针。
母亲后来经常说,当时看到打架害怕被波及到,特意站到人群背后,哪知怕事有事,还是被砸到了,所幸她的娃命大。
现在呈树枝状的凹陷痕迹还清晰可见,成了我的唯一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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