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嘶鸣,踏声隆隆,无数黑甲骑士围城环绕,擎在手中的刀剑、枪戟不时闪出冷冷的寒光。
城门紧闭,内里再用巨石杂物堆积防住。在巨型撞木冲击下,士兵们每暴发出一句惊天巨吼,厚实的城门便闷哼一声,同时在门身上留下一道深浅不一的圆沟痕。两侧瓮城挤满了紧张待命的死士,阴暗的光线下,只有手中兵刃的寒光依稀可辨。一旦城门撞倒,首道防线能顶住多久,为城内逃亡准备宝贵时间,全得看他们的。
城墙上箭垛,弓箭手躲闪飞来的冷箭,趁空档又补射回去。攻城云梯刚被毁去,但更激起城外骑士们的狂热血性,他们一个劲猛鞭马身,战马吃痛狂飙高叫。只见城外包围圈在快速流转,己方精锐骑兵斗志昂扬,攻城的士兵们受此感染,发出震天动地吼声,不攻下此城,他们决不罢手回军。
包圈外,两骑静静伫立,审视着眼前狂热的一幕幕。左首银甲白袍骑士,头戴尖顶银盔,手擎方天画戟,在他平静无奇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点情绪。右侧黑脸络腮胡骑士,不时焦急回看,几次欲言又止。他双手铜锏垂下又举起,似乎随时准备出击。
“将军,我们在此已等候多时,您赶紧下令冲进去吧!”黑脸骑士终是忍耐不住,几次欲言又止的话,脱口而出。
“再等等。”白袍将军淡淡地说,目光直视着左侧西城门。黑验骑士循眼看去,那里城高门窄,易守难攻,且地势不利展开兵力,若从那进攻多半送死。他猜到了将军意图,不解地望向他,但多年跟随将军南征北战,将军一贯准确无误的战场把控能力,总能带来一场又一场伤亡降至最低的胜利,对此他是绝对领会服从的。
上了漆的圆柱,随着粗实马鞭的甩落,偶尔留下几道鲜明的印痕。圆柱上绑靠的人,头部无声地自然垂落,他已无力辱骂呻吟了,任凭一盆盆冷水从四面八方猛泼过来,他也丝毫不见抖动一下。自上而下泼来的水,混合着皮肉衣着上粘着的血肉,顺腿滴滴答答落至平整的府衙地板上。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怒睁着圆眼,猛地揪住他的头发,掀起那颗同样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头颅,仔细扫视了一会,吐了一口唾沫在脸上。
见他悻悻然走开,旁边一人道:“该不会是打死了吧?”说着也急欲上前掀看,那横肉脸汉子回转身拦住,一把撞开他说:“去去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被撞的人有些恼怒,几人一般的领受任务,凭什么他就得说了算,刚想抽刀上去理论一番,见横肉脸汉子手按刀柄,也随时准备大干一场。审问拷打了半天,连屁都没问出一个,如果再内部火拼,让上头知道了,准没他们好果子吃的。揣度寻思着,两个人都同时转身背向背蹲下不语。靠在一根圆柱上,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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