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英时的《士与中国文化》里看到这样一段话:“孟尝君见废,三千食客皆不顾而去,终得力于一冯谖而复位。”
战国四公子皆以善养士而著称,孟尝君更是号称门下食客三千。但是等到一旦失势,这些人便作猢狲散,不知道此时的孟尝君是否会后悔?而最终冯谖凭借一己之力,助他重回权力巅峰,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重归门下,面对这些人的去而复返他会有怎样的感慨?他还会“海纳百川”,大开门户,尽纳所谓的“贤士”吗?
《史记》里有这样一段记载:“始翟公为廷尉,宾客阗门;及废门外可设雀罗。翟公复为廷尉,宾客欲往,翟公乃大书其门: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想必是经历此大变故,心中寒凉,才会有如此深刻的认识,甚而对世情绝望。
为什么会对此这样有感触?可能是刚听到的一本书日本社会学家上野千鹤子和作家铃木凉美合作的《始于极限》。
上野千鹤子作为一位前辈,开导做过陪酒女、拍过成人电影对爱情完全绝望的铃木凉美给出了这样的建议:第一,不要看一个群体,去看到具体的人。让你失望的是具体的几个人,而不是整个群体;能够赋予希望的也是具体的某一个人或某几个人。
第二,把一个人在不同的关系中的表现区分出来。身处恶意关系中的人更容易暴露自身的“恶”,不同关系、不同情境中的人会有不同的表现,不必苛责他人。
这两则建议可以适用孟尝君,适合翟公,也适合我们所有人。作为凡人肉胎的我们太容易被某个人伤害,每时每刻都可能被某个关系中的某个行为伤害,但是别将对方“指称”为一个群体,不要将一个具体行为“归纳”为“一个人”。
还是选择希望吧,不管被怎样伤害过,毕竟对于继续努力生活和爱的人而言,希望比绝望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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