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农历三月十九,是母亲去世两周年的日子。
前年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很悲痛,提起来总是不能自抑的泪流满面,脑海里浮现的全部是母亲瘫痪卧床的情景。
曾经一度不能原谅自己,认为母亲的脑梗跟我的疏忽大意有关,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是六年前,农历三月份的时候,我正在上班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母亲在电话里告诉我,她摔跤了。我立刻问母亲现在怎么样,要不要紧,母亲说没什么事儿,只是想告诉我一下。此时听母亲在电话那端,声音和语气都很好,我也就没多想。
等到下班,我直接去了母亲那里。
母亲那时住在三哥家,离我家很近,走路也就十分钟左右这样的一个距离,看到母亲之后,母亲笑着告诉我,说一个经常一起散步的玩伴让她去她家里玩,然后走在一个有些坑洼的地面就摔着了。并说以后再也不去那家玩了,我见母亲状态还好,也没多想。
过了大概有两三天的样子,在我快要下班的时候,再次接到母亲的电话,电话里说又摔着了,这次是在家里摔倒的,费了好大劲才从地上挣扎起来,好像伤到了腰。听到这里我急忙安慰母亲,说我很快就到。
然后我就把母亲带到中心医院,此时医生已经下班了,只有急诊科的医生。
我把情况说给医生,医生问母亲哪里不舒服,母亲说腰痛,医生便开了检查腰部CT的单子。
这里是我最后悔的时候,如果我懂老人频繁摔跤,第一应该怀疑脑梗,我会要求医生查一个脑部CT,这样及早发现,母亲不至于后来遭这样的罪。
腰部检查结果岀来,没发现骨折损伤之类,医生叮嘱让回家好好休养就可以,不用住院。
此时三哥也下班来到医院,我们把母亲带回家。
其时一直在广东上班的二姐也回来了,第二天一下班我又直奔母亲那里,和她们一起吃饭。
吃完饭后,母亲说想去卫生间,走到卫生间门囗,发现母亲的腿一软,我赶紧上前一把抱住母亲,并问母亲怎么了,母亲笑笑的说,没怎么,就是突然感觉腿乏力,站不稳。
此时,但凡我有一点关于脑梗的常识,母亲也能得到及时治疗。
我和二姐赶紧把母亲扶到床上休息,夜晚二姐陪母亲,我回自己家,三哥上晚班。
夜晚我一直不放心,打电话询问二姐母亲的状态,二姐说母亲突然不怎么说话,总是恹恹的。我说怎这样肯定不行,打电话给大哥二哥说一声。
二哥一听就说,肯定是脑梗,赶紧送去医院。
然后住在另一个县城的大哥二哥大姐他们立即赶过来,把母亲带到医院,果然是脑梗。
尽管以最大的努力治疗,母亲最终还是瘫痪在床。所受的痛苦和煎熬,让我想起来都不能原谅自己的无知和疏忽大意。
母亲一生为人和善,教书育人,大是大非面前永远立场分明。
家庭琐事,婆媳关系总是处理得让人心服口服。我们三姐妹永远比不过她的三个儿媳妇,口中眼里都是儿媳妇才是最好的。就连女婿都比女儿能干、会事。
曾经我非常不满并且不服母亲的这些做派和说辞,总会在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一起的时候问她,我们姐妹到底哪一点不好,输在了哪里?母亲会意味深长的告诉我,现在你不懂,说了你也不懂,慢慢的你就会懂的。
是的,时间是最好的答案。
母亲总会用她的人生阅历和智慧,在无形中化解及避免矛盾,增强大家庭的凝聚力和亲和力。
父亲一九九五年去世时,我们六兄妹虽然都已成家,大哥也才34岁,最小的我24岁。
没有了父亲,此后的这几十年,母亲在我们六兄妹里的每一家,都或多或少一直在付岀。
我们这个大家庭,因为有母亲在,兄妹之间的关系相处得非常融洽。
如今,母亲去天堂里和父亲团圆了。
我们几兄妹,依然如母亲活着时一样,友爱,团结。
说句提外话,我个人认为,一个大家庭的关系没必要好到亲密无间轰轰烈烈,至亲至疏才是最好的相处模式。平时各忙各的,需要帮忙招呼一声即可。
今天是母亲节,闲闲散散的写下这些,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在此,也祝全天下母亲们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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