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王自健讲人类简史》,其中有一段,讲作者认为原始社会的智人比现代人更加幸福。包括说原始人整天吃喝玩乐聊八卦,没有繁琐的工作,体格也比现代人好,农业革命人类开始种植作物后才出现颈椎病腰椎间盘病一类,对此我有一些异议。
这些逻辑看似通顺,其实存在很大的漏洞,我将从两个方面来发表我的看法。
第一,相同条件下的比较才有意义。原始人看似幸福的生活状态,其实只是我们作为旁观者的一种臆测。我们不妨将两种生活方式放在同一种情境下进行比较。在当今时空,其实完全存在着与原始社会类似的生活方式。深山里的野人、非洲的部落、美洲的酋长,与原始人不一样吗?从现代看原始社会我们可能带有滤镜,可是放在同一时空下的时候,请扪心自问一下,你愿意放弃现在的生活去过野人的日子吗?退一万步,即使不用回到原始社会,就算回到桃花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你会愿意吗?如果你说,你已经习惯了现代社会的生活,好,你去之前先讲你的记忆抹去。你会愿意吗?你不会愿意的。我们今天不谈医疗,只谈人的心理。你知道你从当今社会的知识、信息、科技中可以获得更高的满足感,你会感到你的人生有意义。而如果回到过去你的价值就只是繁衍后代。你所有存在过的痕迹就只是那几百万分之一而已。我们有可能羡慕原始人的生活,但我们绝不愿拿自己的生活去交换。叶公好龙同理。
那么反过来想想看,原始人会想要过我们的生活吗?这个问题很容易陷入“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的怪圈中。所以我们不妨从自身出发,设想一下,你想不想过几千年后的生活呢?或者近一点,你想不想知道几百年后的世界是怎样的呢?我们可能会产生恐惧心理,但是,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愿不愿意去未来看一看呢?肯定至少会有一点好奇的吧。所以,绝不愿意与一点愿意,肯定是不愿意交换的人更幸福啊。
第二,过得幸福这个表象是对于群体而言,对个体而言他们是不幸福的。我们觉得原始人个个身强体壮,能上山打猎下五洋捉鳖,其实这有一种幸存者偏差在里面。我能看到强壮的原始人,不代表每一个原始人都是强壮的,只是强壮的人有代表性得以被我们看到而已。后面还有大量的我们看不到的妇女老人幼童。而且,壮年只占人一生的三分之一,剩下的几十年里,他都只是一个懵懂的孩童或蹒跚的老人,在部落大规模的流亡与逃杀中随时可能一命呜呼。农业革命后虽然人类身体素质下降,但个体安全却得到了足够的保证。
因此我认为,现今的人类肯定比原始人更加幸福。原始人即使自以为幸福,也不过是未吃禁忌果实的亚当与夏娃而已。我不愿像他们一样傻乐,我愿以部分健康和自由为代价,换取现代社会所给予的种种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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