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套路深,不如回农村,农村套路更是深。虽已年过半百,虽见人无数,仍是社恐一个。读书时同学就说我心眼不够,不应该在城市生活;结婚后我发现自己心眼十分不够,和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人交往也心力憔悴,屡屡受挫。自己只会和半大小子打交道,只会傻傻地为别人着想,只会为别人的痛苦哭泣,为别人的幸福叫好。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一字不识的老妪都能玩住我。自己就像一个半成品。
活着有什么意义?
曾经有人问我这个问题。当时我还觉得他蠢。“尽力帮助能帮助的人。于我而言,学生在我的教育下,一天天成长得更好就是我人生的意义。”我当时这样说。“活着更要对得起生我的人和我生的人。把这几个人照顾好,此生心满意足。”这是多数人活着的最朴素的意义,人类也因此生生不息,社会因此丰富多彩。有学者说中国文化不同于其他文化的关键是“牵挂”二字。所谓心中有个人才能活下去。牵挂父母,牵挂儿女,牵挂爱人。根据马斯洛的层次需求理论,高级的需求造就高级的人,高级的人有高级的需求,也就是他的人生意义比较高大。现在我也觉得很迷茫,其实,自己能做得很少,自己就像草芥一样,甚至尘埃一般。
《西西弗神话》中说,“生命的意义比其它问题更为重要。有人认为生命不值得继续。还有的人为了支持他们活下去的思想和幻想慷慨赴死。(人们所谓的生的理由,往往也是极佳的死的理由)。因而我觉得生命的意义要比其他问题都来得重要。如何才能回答这一问题呢?所有的关键问题,我想无非是有可能让人赴死的,或是能够无限强化人们对生的热情的,对此,也许只有两种思维方式,拉帕利斯式的或是唐吉柯德式的。只有介于事实与抒情之间的平衡才能够让我们既富有激情,又不失明晰。在我们的构想中,对于一个微不足道而又充满悲剧性的问题,我们可以想象,传统的、学术性的辩证法应该让位于一种更加简朴的、来自常识与同情的精神态度。”
“一直以来,我们都只是将自杀当作一种社会现象来看待。但恰恰相反,我们首先要谈的是个人思想与自杀之间的关系。那是一个在心里默默酝酿的行为,和酝酿一部伟大作品是一样的。而自杀者本人却并不知道。”
“生活从来都不那么容易。我们继续完成存在所需求的行为,原因有很多,但首要的原因就是习惯。愿意去死则意味着我们承认——尽管可能只是本能地承认——这一习惯多么可笑,承认活着缺乏深层的理由,承认熙熙攘攘的日常生活实在荒谬,承认承受痛苦毫无必要。”
有时候真实比小说更加荒诞,因为虚构是在一定逻辑下进行的,而现实往往毫无逻辑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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