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挤在犄角旮旯的早餐馆,一晃竟也光顾了一年年多,期间从未与人一同来过,一方面是碍于它的陈设太过老旧,难以入讲究之人的眼。另一方面则是觉得,它像是自己部署的秘密基地。每每习惯一大早来,将匆匆岁月,切碎熬成汤,再汆一把细面,盛一碟咸菜,浇一勺辣子,悠哉的细品人生的今来古往。衰竭的窗外是一堵高墙,即便逢上了晴天,也就上午十点往后,才能见着一时半会儿的亮,这束乘虚而入的光,瞅得仔细了,还容易晃神,这不,刚才的一刹那,自己就已经被变成一个在西北旱地垦荒的老人,并且不准反抗。故居的窗子,大多也是这模样,朴素的木框,架着浑浊的玻璃。而那些已经离开许久的人,不由自主地逐一闯进脑海,太爷穿着古蓝色的中山装,手里拿着一杆秤,外婆在梨树下纳凉,一边摇着扇,奶奶她不识字,却认识每一只麻将,外公黢黑的脸上,皱纹已纳成一条河,低头编着捉黄鳝的网。我清晰无差的在她们的轮廓里撕开年华,直到发觉那个世界,已然没有一丝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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