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的小提琴、珍贵的食材、严格的挑选、穿着整洁制服的厨师,好像来到一场上流社会高档晚宴的后厨中,但是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神圣和一丝诡异...
今天给大家带来的西班牙惊悚电影《饥饿站台》,讲述一个关押犯人的监狱坑,不同于普通的监狱,这座监狱是垂直的,没错,就是垂直。
男主角醒来发现已经在监狱的床位上,对面一直看着他,等他醒来的是他的室友,一个头发花白、身材臃肿的老头。
老头一开始就说“是第48层,这个月才刚刚开始”,男主角(因为他一头卷发,我们姑且叫他小卷),小卷头上有很多问号,老头还说“问题是,我们吃什么?”
显然这个老头是想给新人一个下马威呀,小卷就识趣的问了“吃什么?”
“上面的残渣剩饭”
“上面?”上面是什么?
“上面是第47层...”
小卷一脸不安,赤着双脚,一步步走向房间中间,中间是个长方形的坑,低头能看见49层在床上睡觉的男人,下面一层有着同样的一个坑,接着一个坑...小卷望着下面的楼层,唯一不变的是中间那个偌大的坑,一层接着一层,仿佛没有尽头,通向了地狱。
小卷问老头呆了多久了,老头说好几个月了,很多个月。
接着熟练的拿起枕头放在坑的边上,滴,绿灯亮起,一个长方形的平台悬空降落在房间地板上,和坑刚好契合。这个平台上全是食物,蛋糕、牛排、蜗牛、美酒...但是都是剩下来的,凌乱的桌面,分不清哪里是剩饭哪里是残留的骨头。老头迫不及待地徒手抓起食物就往嘴里塞。
显然作为新来的小卷还没适应,正常人怎么能在垃圾堆里找吃的?但还是拿起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苹果藏在裤兜里。
滴,几分钟时间平台离开了房间开始向下移动,老头痛快的饮完最后一口红酒,向下扔了酒瓶,吐了一口痰。小卷气愤的说“你这么这样做?”对啊,臭老头,你恶不恶心?别人还要不要吃了?老头无所谓耸耸肩躺回床上,“没关系,反正下面的人什么都会吃的。”
小卷问他“你就不担心上面的人也这么做?”
“他们已经这样做了。”
镜头下一秒就是小卷参加面试的时候,原来小卷是自愿进入监狱坑的,坚持六个月就能得到证书。作为一个爱读书有文艺细胞的正义主角,还带了一本《堂吉诃德》到监狱。滴,红灯亮起,到了睡觉时间,小卷偷偷接近监狱坑,老头提醒他离远点,“嗖”的一下,掀起一阵巨风,原来是平台高速向上飞,速度快得只能看见影子,显然想靠平台飞上去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喂食时间到了,小卷依旧拒绝吃剩饭,追问着老头为什么进来,老头也许心情好,也许因为小卷拿自己进来的原因作为交换,愿意开口说起:老头看电视广告,买了把锋利的武士刀,只要磨一磨就能一直保持锋利。可是当广告再次推出了加强版武士刀,这是一把不需要磨的刀,越使用越锋利。老头觉得被戏弄,生气的把电视剧朝窗外扔去,砸死了一个非法移民,为了不进精神病医院,老头选择进入监狱坑。看来老头精神不太正常。
小卷问起监狱坑有多少层,老头说至少132层,因为他之前呆过,但是从132层往下还有很远,究竟有多少层,老头也不知道。显然小卷也想到了,这么深的监狱,这么多人,那点点食物根本不够吃,下面的人吃什么?老头说到:不需要食物也能活下去,活一个月。
小卷想要向上面的人喊话,让大家定量吃东西,虽然吃不饱,但是饿不死,争取让更多人活下去,当然,他天真的想法被人嘲笑,你如何让这么多人,这么多穷凶极恶的人做“善事”呢?
日复一日,饥饿的小卷也开始接受喂食了,慢慢开始适应,人最大的能力就是会适应。
前面我们说到小卷进来的时候带了一本书,监狱坑管理员同意每个人进来的时候带一样东西,小卷对老头带的东西产生了疑问,问起老头,老头笑了笑,掏出了那把他很喜欢的加强版武士刀。
这一天小卷看着自己的《堂吉诃德》,在床头压压腿,“砰”的一声,从上面掉下个东西砸在他们房间监狱坑边上,“啪叽”飞溅起小卷一脸的血,又反弹掉落下去。小卷受到惊吓呆了两秒,问老头“那是不是个人?”
老头“当然,希望他不喝酒,这里酒很短缺。”
但是这个人能在下面活下去吗?
监狱坑每个月都会更换犯人牢房的位置,这个月你在48层, 下个月你就在100多层,这个月你是下层人,下个月你也许就是上层人。在上层呆久了,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再担心食物问题,生理需求满足了,人就会开始思考,思考着,人就疯了,疯了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老头不在乎的样子激怒了小卷,小卷质问他都去了几层,老头坐在床边数起来“醒来时72层,然后去了26层,78层,43层,11层,79层,32层,然后是8层,上个月在132层,现在我在这里。”
小卷问他上个的室友去哪了?上个室友应该还是老头第一次醒来看见的那个人。
老头问他为什么这么想?
小卷说,老头之前提到过小卷下个月还会和他呆在同一层。老头之前在132层,一个没有食物的深处,然而他的室友也不见了,老头看上去不像饿了一个月的样子,答案显而易见。
滴,喂食时间到了,这次盛饭食物的平台与往常有点不同,多了些东西——多了个人,一个头发凌乱,面容脏兮兮的女人,环抱着双膝坐在食物中间,警惕着周围。
老头说这个女人叫米哈鲁,每个月都会下来一次,找她的儿子,这个监狱坑还有儿童?
小卷试图安慰米哈鲁,想要帮助她,老头带着意味笑着“你想留一段时间?”毕竟女人在这个地方,能遭受什么,谁都能想象出来。
老头说监狱坑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权,这个女人选择下来也是她的自由,而且她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米哈鲁每个月会干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室友杀了,增加自己和儿子相遇的几率。
老头说起刚刚小卷质问他室友去哪了,他说他没有杀死自己的室友,之前的室友服刑时间满了,肯定拿着证书开开心心出去做大事了,之所以能在132层活下去,因为第八天的时候上面掉下来具尸体,刚好落在他们这一层,他们吃了人肉活下去了,老头说自己并没有杀人。
滴,用餐时间结束了,平台和米哈鲁一起降落下去,米哈鲁望着小卷,一点点降落,平台还未停靠,47层两个男人抓起米哈鲁的脚和头发拖进了房间。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嘶吼,小卷大喊着“放开她!”想要救人,想要跳下去,但不一会传来了男人害怕的尖叫声,再一听,没有了声响。只看见米哈鲁满身血,又爬回了平台,依然望着小卷,滴,随着食物继续降落。
小卷和老头继续相安无事的相处,每天小卷还会念书给老头听,一起吃饭,一起运动,这一天晚上,小卷伴着红灯看书,老头说你闻到了吗?麻醉气体的味道,一会我们会昏倒,在另一层醒来,如果小卷相信上帝,就祈祷他们运气好一点,不要在一个倒霉的地方醒来。
小卷带着不安陷入了昏迷。
小卷从昏迷中醒来
一直令他不安的事果然发生了——他被撕碎的床单捆绑住了全身,
小卷嘶吼着、喊叫着、在床上挣扎,无济于事,老头拿着刀温柔的跪在他的床边,用手轻抚着小卷的头,看着墙上的序号“171”,“这不是个很好的数字,对吗?”
老头表示小卷更年轻身体更强壮,他这么做完全是在保护自己。他不会马上杀了小卷,毕竟第一周能够忍受饥饿,“食物”要省着点。老头说,你知道蜗牛吗?很出名的美食,在烹饪前厨师都会饿蜗牛一段时间,清理体内的污秽,小卷就是他养的蜗牛。
话音刚落,滴,熟悉的铃声响起,平台从上一层降落,平台上干净的只剩下盘子、杯子,即使是器皿也被舔得干干净净。小卷认识到,自己身处个怎样的地狱中。
一天天过去,老头正常起床、洗漱、洗头,而小卷一直被绑在床上...
这一天小卷虚弱的躺在床上,老头拿着他那把加强版武士刀走近,老头说这几天没吃东西觉得身体和脑袋都开始虚弱了,要趁着自己还有力气,干净快速的办事,小卷才不会感受太多痛苦。小卷没有唾骂,没有愤恨叫喊,只是双眼紧紧盯着老头说:“之前的人死也许是个意外,而我的死完全是因为你。”
老头拿起刀划开小卷的裤子,挖他大腿的肉,疼痛让小卷疯狂叫喊,抓狂,
正当这个时候,滴,平台降落下来了,米哈鲁跪坐在平台上望着小卷,小卷眼眶湿润,望着米哈鲁求救。
米哈鲁拿起盘子砸向老头的脑袋,老头倒在一边,接着米哈鲁拿起那把武士刀对着老头脖子捅了一刀,动脉的血喷洒一地。米哈鲁解开捆绑住小卷的床单,小卷拿起刀疯狂的捅向老头,一直捅一直捅,米哈鲁站在一旁动也不动,看着小卷释放自己的愤怒和恐惧。
小卷再次醒来,很久没进食的他这时候已经很虚弱了,米哈鲁在他床边,满口鲜血咀嚼着什么,看到小卷醒来把手里的食物喂给了小卷,小卷发现这是老头的肉,一开始的反胃作呕,直到自己身体开始接受这种味道。米哈鲁又一次跟着平台降落离开了这一层。
小卷一直靠着老头的尸体活下去,他躺在已经长满蛆的老头尸体旁边,没有感情的咀嚼着,开始出现了老头的幻觉,老头说小卷和他已经成为了同一种人——谋杀犯,小卷和幻觉对话,一直到闻见麻醉气体的味道。
小卷这次醒来,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没有被捆绑,对面是个女人,怀里还抱着一条狗,他看向墙上“33”层,小卷不自觉松了一口气。女人叫伊莫古里,她叫出了小卷的名字,小卷才认出这个人就是当初面试他的面试官。
小卷问她怎么会被关进来、知不知道这里在死很多人,伊莫说自己是和小卷一样,自愿进来的,她和管理层称这里为“垂直自我管理中心”。伊莫说这里有200层,食物一定是不够每个人吃饱,但是只要每一层每个人定量只吃属于自己的一点食物,食物就足够监狱坑所有人活下去,小卷说在这里不可能实现,伊莫说只要发生什么事情让大家自发性团结起来就能做到,小卷嘲笑着,和当初老头嘲笑自己天真一样。
到了喂食时间,小卷吞咽着食物,冷眼旁观着伊莫把食物分配在两个盘子中,把属于自己的食物分给小狗,打算和小狗轮流进食。小卷问关于米哈鲁儿子的事情,伊莫肯定的表示监狱坑没有16岁以下的孩子,小卷满脸质疑。
滴,食物下降到了34层,犯人狼吞虎咽,伊莫理智的冲他们说道,自己为他们分配了食物,让他们只吃自己的那一份并且为下一层准备相同分量的食物,这样就能保证每个人都能食物生存下去,小卷在一旁漱口和清洗手,听着下面的人辱骂伊莫。
一次又一次,每次进食的时候伊莫都为下面一层分配好食物,好言相劝,做着无用功。这一天伊莫重复同样的事情,小卷看着镜子里的伊莫再也无法忍受,走向伊莫身边朝着楼下的人威胁道:你们如果不按照这位女士的话做,我就每天在食物上拉屎,抹在每粒米上,让你们吃屎。他的威胁起到了作用,楼下的人停止进食愣着看着小卷。
这天平台落下来,上面躺着一个人,小卷发现是米哈鲁,和伊莫一起把她搬到床上,这时候房间开始变冷,小卷反应过来,原来是小狗偷偷叼走了食物,小卷抢回食物扔了下去。夜里小卷被一阵吵闹吵醒,发现伊莫在打米哈鲁,小卷连忙劝架,伊莫哭泣的说米哈鲁杀死了自己的小狗。
米哈鲁离开了这一层,小卷说米哈鲁在寻找自己的孩子,伊莫却说十个月前面试这个女人的时候,她是孤身一人,带着尤克里里进来,绝对没有孩子。
伊莫失去了希望,小卷按照伊莫的方式分配食物,并且劝伊莫多少吃点,毕竟这是最后一天,第二天会就更换房间,到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吃的。
等小卷从麻醉中醒来,惊愕的站起身来,望着墙上的“202”,又看看旁边的坑,下面还是没有尽头,不知道有多少层,空气中弥漫着绝望,还因为在墙上上吊的伊莫的尸体。
小卷充满绝望挣扎,满脑子全是伊莫和老头的幻觉,这时候面对伊莫的尸体,小卷吃,还是不吃呢?
一天天过去,饥饿蚕食小卷的理智,他砸墙、绝望的怒吼,这种时候作为人的尊严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小卷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新室友——是个黑人在旁边兴高采烈,原来是因为在第6层,这让想逃出了的他充满了信心,但是他的希望马上就被打碎,楼上的人根本不会帮助他,并朝他拉了一坨屎。
就想之前说,人在越高层,不用担心饥饿,就会开始思考。有的人越想越陷入绝境,逼疯自己,然而有的人却能在绝境中寻找希望。
这天睡觉时间,绝望的巴哈拉特坐在地上,小卷靠近他靠着墙边,和他说起了自己的计划:他两个拿着武器和平台一起下去,强制用武力给每一层分配食物,这样就能打破监狱坑的机制。巴哈拉特问他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层,只有疯子才会离开第6层向下走,小卷说自己在202层的时候数秒算过,大概有250层,巴哈拉特说如果小卷算错了呢?小卷说,那我们就跟着平台一起上来。
小卷和巴哈拉特拆了床,抓着自制的武器,跟着平台一起下落。
巴哈拉特准备把食物给第7层的时候,小卷阻止了他,因为上层的人食物是充足的,昨天他们吃了,今天可以禁食一天,从51层开始分配食物。一层层降落,他们用武力威胁每个人不要靠近食物,知道巴哈拉特遇见了自己的熟人,一位睿智的老人。
老人坐在轮椅上听了他们的计划,提出让他们要先好言相劝,再武力压制,并且提示小卷他们把一道美味、精心摆盘完整的食物保护好来,作为信息传递给0层的工作人员,唤起他们的良知,同时宣告监狱坑机制被打破。
于是小卷和巴哈拉特保护着一道美味的意大利奶冻开始继续降落。
和计划一样,从第51层开始,小卷两人把食物分配好给每个人,遇见不配合的就打过去,一层层降落,仿佛坠落地狱,同时又好似走向希望。
到了下面,发现有一层人被杀死,小卷想起了米哈鲁,一个为了杀人编造寻找儿子谎言的女人。巴哈拉特惊悚的发现,如果房间没有活人,平台就不会停留,两人意识到监狱坑比小卷算的还要深。
接下来一路上房间没有一个活人,平台也一直没有停留,突然小卷听到女人的尖叫,听出来是米哈鲁,发现米哈鲁被人困住连捅了十几刀,小卷连忙救人,两人好不容易解决了这层的两人,却发现米哈鲁已经死了,平台继续降落,巴哈拉特拖着小卷回到了平台,两个人身负重伤。
一直向下,到了250层的时候,已经没有活人了,各种各样的尸体,越往下,活人越少,直到一个人都没有,两人守护着意大利奶冻,守护着希望。
滴,平台在333层停了下来,两人猜测应该到了最底层,小卷却发现床底下藏着一个小孩,他们刚离开平台,平台却继续向下,两人害怕一切还没结束,匆忙爬到坑边上,发现下面并没有房间了,只是个深坑,巴哈拉特想把信息扔下去的时候,床底的小女孩爬了出来,饥饿的看着奶冻。经过挣扎,两人还是把奶冻给了小女孩。
夜晚小卷陷入幻觉,精神被撕扯的他突然发现,小女孩才是信息,证明他们人性未泯的信息,小卷从梦里醒来,刚想告诉巴哈拉特,却发现巴哈拉特已经死了,原来在之前跟人搏斗的时候他受了重伤,一直坚持着,现在却坚持不住了。
滴,平台再次降落在333层,小卷拖着破碎重伤的身体带着小女孩一起来到了平台,跟着平台进入深坑。
平台一直降落,没有房间、没有号码、没有人,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上方投下的光,平台终于降落在了最深处停了下来,只留下信息,不需要送信人,小卷走下平台,和幻觉中的老头,一起看着熟睡中的小女孩,跟着平台高速的向上移动,“她会成功吗?”
镜头中是小女孩熟睡的脸庞,头发随着移动在风中飘扬。电影结束。
小女孩成功了吗?信息被传递上去了吗?我想是一定的。
有几个点很有意思,老头曾经说过米哈鲁每个月都从上面下来找自己的儿子,现在我们知道她根本没有儿子,可是她怎么会有机会每次都能在上层醒来,而且偏执的向下,是不是在暗示:希望就在下面。而且数字333在西方代表地狱,把小女孩安排在这里是不是就像我们的古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入地狱才能找到希望。小女孩怎么在这里活下去的?管理局安排的吗?都值得我们细细品味。
监狱坑被称作“垂直自我管理中心”,在一个幻想的绝对环境中,电影是对人性惨烈的考验,但就像那句话一样——我们绝望于人性,有希望于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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