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走吧,横竖天还不太晚。”我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笔,许诺着,从后门溜出去。 仲秋的田野确实是不与四时同的。我挑两块稻地之间的小路,往下走。一切都是那样新奇,丝毫不像书上写的那样。田地里,有几乎和地齐平的坟茔,有几乎和坟茔一样高矮的老人,有几乎和老人姿势一样的稻草人。我只是摘下一片叶,心里暗笑。你问我为什么不焦虑与对沿途的花草一无所知。“因为总有一天我会全部知道的”,我头不回地答道。 继续走吧,不会太久的。 我看见田地里的破房子,屋顶正燃着晚霞。它是那样的破败,连无家可归的猫狗都不愿寄留。房子旁边,是一个弯着腰的妇人,她说他会回来,她说她回来,她说它会回来。我还看到了远方连绵的电线——是一张张大网,却不知,是外面网住了里面,还是里面网住了外面。你问我为什么不警惕于夕阳将会在坡下撵上。“因为我那时会走得很快的”,我待在原地答道。 继续走吧,不会太远的。 我快看不见前面的路了,我快嗅不见烧秸秆的味了……终于,最后一斜光出现在我的脚下。我突然觉得好冷,我蹲下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是我听不到了吗,还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很温暖的地方,很温暖——它在我身后。 继续走吧,不会迷路的 。 我向后退去,我问我为什么不转身,“因为我不敢看——” 回家,孩子睡在一张太大太硬的婴儿车上,妻子在灯下缝补衣裳,父母在相框里笑得安详……我有些歉疚,看看这些想,时间早早的,怎么就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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