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老了，你会管我吗？

总有人在守护你长大

文/沈言

“等我老了，你会管我吗？”这是小老太太问我1086遍的问题。我知道，她永远都想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刚刚跟姥姥通了电话，还有一个月我就2年没见她了。

我姥姥身材瘦小，但是非常能干，农活家务一把抓。当然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她所生的年代，如果我回到她那个年代，估计也只有饿死的份了。我只会煮几样简单的面条稀饭，菜也不会炒几样，炒出来也不一定能吃。养活自己已经是个挑战，更别说操劳一家子人。

01

我姥姥是个非常节俭的人，大概经历过六零年，三年自然灾害，粮食空前短缺，真是到了喝马尿吃草皮的地步，就很难接受自己浪费粮食了。我对粮食的爱惜意识，也得益于她对我童年的灌输。我从没见过她有把碗里能吃的东西剩下过。她总是对我说“别糟蹋粮食！”

小时候我吃不完的东西，她很少吃我的剩巴儿，总是连哄带逼的让我吃完。后来，我对自己盛多少饭很谨慎。我不爱喝那些稀饭粥之类的东西，每次都只舀一勺，她无数次叨叨我：养个猫都比你吃的多！当然，国人早已摆脱了粮食短缺的困扰。我有生之年，应该绝无可能会经历饥荒，这要感恩袁隆平爷爷。

02

我姥姥是一个很会持家的人。她骨子里有着中国传统女人的小女人气质，听丈夫的话，管理几个孩子一个家。她作为家里的老二，上有姐下有弟，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有东西都得紧着儿子，但我从来没有听过她半分抱怨。

我姥爷在外上班，成家之后，几个孩子和地里的农活都是她来操持。我姥爷这一辈子，才可以说是十指不染阳春水。不会做一顿饭，我从没见过他洗过一个碗，洗过一次衣服。都是我姥姥干的。有时候我姥姥去参加个红白事，他自己是能多将就就多将就，啃个馍就个辣椒就是一顿饭了！

03

我姥姥是个闲不住热心肠的人。她的手工活非常好，村里无论是跟她同龄的婆婆们还是一些中年媳妇都会找她帮忙做衣服，尤其是小孩衣服。她从没有收过钱。

她总能给自己找到事情做，地都承包了，也没什么活干。我真佩服她没有一天是能闲着的，不是晒玉米，就是剥花生，再不然开着三轮去打菜籽油······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见过她闲着的，除了睡觉。嗯，除了睡觉。

早两年，我跟表弟妹回去，吃完饭，我帮她洗碗。她跟我说：哎，我巴不得每天都能洗这么多碗！我鼻子一酸，背过去没让她看到我哭了。我希望自己能再过得好一点，有能力给她更多的陪伴。

‘等我老了，你会管我吗？”

“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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