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周二,寒山寺内寺外还是车流人流汹涌澎湃,有学友说寺里正有佛教学会书法研修班活动,也有学友说现在哪哪都是人头济济。
感觉寒山寺比印象中小了好多,多年前,我和妈妈带两岁的天天来寒山寺,整个寒山寺好像就我们祖孙三个在逛着,一个老和尚走过来,和气地问小弟弟几岁了?有走过来一个年轻点的和尚,看见天手里的恐龙玩具,说小弟弟你不害怕吗?
逝水流年,快三十年过去了!
三个年轻人坐在碑廊南侧的小亭子里认真地读碑,难得读破句,大多时候都读的很流畅。我跟着默读,《清雍正帝寒山子诗集御制序》(图二),把寒山封为“和圣”,把拾得封为“合圣”的,正是这位雍正皇帝,程德全把雍正、乾隆父子俩的诗恭恭敬敬地抄录于此,这一年是1911年!快要挑瓦了!
这碑的另一面正是清高宗在1751年他第一次南巡时在寒山寺写的《寒山晓钟》。
年轻人离开了,我坐下来继续看碑,此时世界静下来,这角落居然只有我一个人了!
一墙之隔的碑廊是1906年时的江苏巡抚陈夔龙重建寒山寺时建的,俞樾的诗碑立在正中,我喜欢读俞樾关于“江枫”还是“江村”的考辨,风雅!
陈夔龙居然是俞樾的亲戚!
陈夔龙娶了杭州许家的女儿许禧身做续弦,夫妻恩爱,陈夔龙怕老婆!
而俞樾的小女儿绣孙嫁给了许禧身的哥哥许祐身,这好像也是蛮近的亲戚!
许祐身曾经做过苏州知府,我忘记年份了,不知跟陈夔龙做江苏巡抚时间上有没有重合⋯⋯
晚清两位重修寒山寺的巡抚大人好像隔着墙在PK ,陈夔龙拿出俞樾、文徵明、唐寅,岳飞、刘海粟们,程德全拍出两位皇帝来,问陈夔龙你服不服?
陈夔龙自然服!他是大清的忠臣,至死不渝的死忠粉,哪像程德全,辛亥革命一来,就倒戈了?
可惜程德全输在了寿命上,1860年出生的程德全1930年就去世了,活了70岁,按说在那个年代也算古来稀了,无奈他的对手陈夔龙从1857年一口气活到了1948年8月,差一点就迈进解放了!92岁高龄!
弘法堂里还有三位接力弘法的大师,玄奘 602~664;鉴真 688~763;空海 774~835
可是弘法堂的门关着,看不见。正捉急,有一个工人过来打开门,搬了点东西进去,离开时只把门轻轻地半合上,我连忙起身,从半开的门口往里探头看,结果大大的吃了一惊,怎么弘法堂变成了一个杂物间?[惊讶](图七~图九)
有点难受,刚刚重读完钱文忠的《玄奘西游记》,还有《鉴真与空海》,对三位大师的敬意如滔滔不绝的江水哗啦啦地流,说顶礼膜拜都不为过。但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三位杰出的弘法法师?
没人告诉我,只好默默离开。
站在普明塔院碑刻墙前大大地吃了一惊(图五),不是说王珪的碑已经无缘一见了吗?怎么在这里?旁边还有完整的文徵明写的《枫桥夜泊》诗碑……,查一查,原来是集字的!
一个人,竟然在寒山寺流连了四个多小时,还不想离去,要不是家里有人在呼唤,我还想寺外再转一圈呢!寺北侧的枫桥都没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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