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萌还清楚的记得刚从师范毕业的时候。就是90年那个丰收在即的月份里,18岁出头的她,完成了一次人生角色的华丽转身,从一个还青涩未腿,稚气尚存的学生,变身成一名山区小学的女教师,那时的她喜悦,期盼,迷茫,懵懂。
其实,回忆那个年龄下的她,觉得还是“孩子王”一词更为贴切些。一张圆圆的苹果脸上顶着个清汤寡水的学生头的她,拎着简单的学生行囊,怀揣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更多是满满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和三个既是同学,又是老乡的女生共赴本县的斤十乡,那个当年尚是偏远又贫穷,还有些落后的农村山区,彻底结束了她漫漫人生路上的学生之旅,开启并踏上了另一个全新的征程。
那天学校宣布了教育局的分配方案后:,斤十的教办领导杨老师带她们匆匆登上了去往斤十街班车。三点钟,车子载着她们一行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间公路扭扭捏捏的一路前行。
那公路准确涚不过是条十来米宽的铺了些碎石的土路,就那条路,好些个地方如果对面来辆车都根本错不开。还好那个年代里车子是稀缺货,整个行程遇不到一辆车是常有的事。
从县城到斤十乡,一天就一班车,早上七点出发,下午三点回去。那天的中午后的班车行驶了快一个小时,也就是四点左右,终于把被颠的七荤八素的雨萌她们带到了这个不算很远,但却是偏僻又陌生的地方——斤十街子。一条前后不足五百米,两边有些稀疏而简陋房子的狭长的街道。
然后,她们被暂时安置在斤十街子一头的教办招待所里,等待教办再一轮分配。
几天后,她们几个就分别被分到了周边的几所小学校里,一个女生留在和教办在一块的中心小学,一个数学特好的女生被借调到了街子另一头的斤十中学任某班数学老师,还有一个女生被分到那离街子一个多小时路程的半山坡上的学校。雨萌曾被分到了山顶完小,从斤十街旁边必须爬三、四个小时陡坡才能到达的山尖尖上的一个小学校。按通知每个人必须当天就各就各位。
雨萌的行李是当时山顶小学的董校长带着当地几位老乡来教办驮他们学校的新课本时,一并用骡子帮驮上去的。
事隔三十来年,雨萌还仍旧记得当时的那几位老乡在爬到山上后,看她有些希奇的异样眼神。因为他们给雨萌准备的驮她的骡子没派上用场,她竟能够靠自己的双脚跟他们一起爬完了这段山路,虽然好些时候要手脚并用。但还是真有些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了。
毕竟她在他们眼里是“美其名曰”的“城里人”,具体些说是有些娇气的“城里女娃娃”。何况年龄看上去比他们家孩子也大不了几岁。肯定也没咋走过山路。何况要走的这条山路还又陡又长,用脚趾头想想雨萌这女娃都“啃”不下这块硬骨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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